罗恩▪琼斯在加利福利亚只用五天时间就在高中里完成了一次极权。我开始听闻只觉惊讶,当看完《浪潮》后,我才有所感发。
放弃。这是我刚看完时脑海里突兀产生的一个词。
第一次放弃,是学生放弃了自己在外观形貌上的自主权利,这也是文格尔先生集权的第一步。统一服装,手势,进而影响到集体成员的思维方式,让他们习惯于集体一致,而又将集体的领导权牢牢握在手中,文格尔先生通过制服构建了间接控制集体成员的桥梁。而对卡罗不穿制服的行为,文格尔先生首先对她进行了明显的无视,忽略她在课堂的举手,忽略她的目光。在文格尔领袖身份的影响下,成员们对卡罗由单纯的疑惑很容易地变成了漠视与排斥。
集团内最积极,也最接近权利中心的人,大部分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孤独,缺乏关爱,家境贫困的人,例如马尔科,蒂姆,锡南。浪潮组织对他们有巨大的吸引力。现实中,他们属于容易被嘲讽,欺凌的那群人,做事都得小心翼翼,可加入浪潮后,集体内“人人平等”,互相关爱,可以给他们在以往难以名状的温暖。文格尔并没有将组织的教义之局限于“小家”之中,他呼吁要让浪潮的高效率模式席卷整个德国,让德国重新成为主导世界的力量。在文格尔的鼓吹之下,整个浪潮以嘲讽和排斥的方式对待外部成员,全然不想他们之前也是被如此对待。这种畸形的行为方式,也为浪潮的下场埋下了祸根。
第二次放弃,是学生放弃在思想上的独立。
在服装,手势统一后,又悄然进行了思想的统一,集团内一些有较高威望的人开始如文格尔般说一不二,而成员普遍深陷幻想陷进中,失去了最基本判断是非的能力。只要是集体的意志,集体下达的指标,成员们认为一定要去完成,最好超额完成,连喷漆也要喷在最“炫”的市政府大楼上,但其实,这其中的所谓“集体意志”,扒去外皮,也不过是极个别掌权层的想法罢了。剧场拍戏,不过是依丹尼尔个人所见;四处喷涂标志,起初也只是马尔科和凯文两人为首。
文格尔在成员们活动时并未把握好他们痴迷的程度,文格尔只是用这五天享受着学生的盲目崇拜,品尝独裁统治者的快感。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这五天,改变的不仅是学生,他自己也变得惊惧多疑,独断专行,脾气暴躁。
第三次放弃,是放弃同伴和领袖。
最后周末的演讲,文格尔用极具渲染性的讲词调动了会场气氛,而在集团成员押送马尔科时,他们的神情只有亢奋,只有一种自认为投身于使命的可笑责任感。没错,从领袖开始说马尔科为叛徒那一刻起,无论他之前对集体有怎样的贡献,对其他成员有多么友好,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之抛弃,同时迷醉于自己的狂热。而在蒂姆拔枪之后,学生中已经有人吓得坐回了座位,但更多的人选择了观望,仿佛看热闹一般。直到先前罩着蒂姆胖子被他亲手用枪击晕,集体成员们才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眼神,害怕,鄙夷,蔑视,好像都在说“他果然还是那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蒂姆看到这种眼神,先前被排挤,被轻视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他已经尝过被关爱的滋味,他害怕这个世界轰然崩塌,让原来的世界又重新占据他的生活。面庞扭曲,走投无路,吞枪自杀。
而当文格尔被警察带走之时,没有一个曾经所谓同志流露一丝同情,不舍,没有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一毫愧疚。
他们是最卑劣的。他们杀害蒂姆,作恶寻欢,而却不得到任何惩罚,法不责众,作为凶手之一,却以旁观者的身份置身事外。
他们,是最卑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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