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xlmg@2009.01.
老友记:文字和音乐之阿敏。
阿敏是第一个单独为我弹奏吉他的女孩。
03年的5月,阿敏从新疆辗转回来,先火车再轮船。预计的是清晨8点前到港,约好前去接船。从东湖边到汉口港,距离还是颇远,我于是5点多爬起来,奔去茶港坐了某路公车的第一班。那车大约是5点50始发;赶到汉正街,然后问清方向,步干二十多分钟,到港口询问客船停泊的大致情况。当时似乎有三四个泊位一样,而且入口还离得颇远。
起初工作人员说是一号位,等到近八点说那班船晚点了;问了几拨下船的乘客,都不是那班;等到约莫九点半时,说快到了,但改在二号位。绕行到二号泊位,少顷,在出船口遇到阿敏和另一丫头。左右手接提了行李,送她回家。
歇息后出来散步,阿敏说,那时她在新疆,闻听我签在四川,在她表弟面前当即怔住,呆了许久。回来见见。
七月初的火车,阿敏和我堂妹,同到火车站相送。迎过又送去。在火车站的大棚前,絮叨了两三个小时。后来堂妹写了篇名为堂兄的文字,情致与感动。
某个傍晚,在汉口滨江公园的河边,一艘游船上,相拥良久,相谈良久。
又某个下午,来到阿敏的租所,听她弹奏吉他,演绎新学的歌曲。
再某个周末,在学校超市买了些物品,一起提了,到樱园去看我那哥们阿飞。
08年5月20日左右的某天,我们尚在仓皇中躲避余震,住在景苑小区口的车库边。那夜大伙害怕,分别挤睡在两个帐篷里,搭在前面草皮上。我独自莽起,睡在车库的地铺。那几天,手机的信号仍旧不好,大家经常接不到电话,也打不出去。半夜我却接到阿敏的电话,既惊且喜;她在上海培训。说了接近一个小时,她新近在武汉买了房子,喊我返回武汉。我很感激,也婉言相敬。通话期间,谈起余震的迅猛频繁,谈起出入交通的管制,谈起避难期相邻的一户北川朋友,不觉唏嘘与伤感。
夏天结束前,我败走拉萨;在中秋后的几个晚上,恰逢阿敏烦恼累积不能自拔,电话和网络,帮阿敏开解许多。夜间,藏域星空璀璨变幻,让岁月仿佛回到七年前江城河畔的秋夜。
阿敏成长在单亲环境,生母早逝,父亲续弦。阿敏颇为独立,又极敏感。
我去吃过两次饭,和她家人相谈甚洽;伯父尔雅有道,年岁甚长,今年约莫有七十一二了吧。前不久和阿敏通电话,言之近年定会主要陪伴照顾伯父;我口头道去祝福。看照片上父女天伦,其乐融融,惟愿伯父健康常驻,阿敏幸福常在。
造化总是善于弄人。
如大佑歌词所述,"过去的誓言就象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再借用另个朋友的签名:"山高水长,无从回望"。
双方都曾有过深切的爱恋,却终于错之交臂;喜欢时不被喜欢,被喜欢时却不再喜欢。时间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和锤炼力,毁去爱情,却存余特殊的友情。近六旬不见,关切如昔,相敬相惜如旧。
仓促成文,谨以此,送给遥在江城的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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