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左拉《猫的天堂》,不由得想起安徒生的一篇童话《枞树》。童话中的小枞树不知珍惜身边灿烂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去渴望着森林外的繁华热闹。终于有一天,他如愿以偿地成为一棵圣诞树,被打扮的漂漂亮亮。但是在度过一个充满歌声和欢笑的快乐夜晚后,便被人们遗忘在黑暗的阁楼里。等到春天到来时,小枞树已枝叶枯黄,只能当柴火用了。于是他被砍成了一截一截,最终在燃烧的火焰中结束了生命。
这只猫也是这样,他也选择了放弃这个温馨的小房间。追求他两年以来的理想:去窗外的世界看看。可他再次返回选择珍惜那羽绒褥垫和三层毛毯时,却又遭到了老雄猫的冷漠和愤怒的批判。小枞树的故事告诉我们要珍惜自己原有的快乐,为什么而这只肥猫懂得了珍惜温馨的小房间之后却遭到了老熊猫的怒斥?
当你在怀疑时,你就把理想和自由看得太轻了,理想不是小枞树追求那些华丽的生活的妄想。
1.理想的代价
这只猫选择了“挨打但有肉吃”温馨环境。但是用梦想换来的温馨,不是温馨。他在本质上成了一只麻木潦倒的行尸走肉,就如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一般。就如原本光明正大的祥子从满怀“拥有一辆新车”,到理想一次一次地被现实击破,一点一点地被那个黑暗社会撕碎,最后被逼到了堕落的深渊,成了唯利是图、狡诈的行尸走肉。每个人都驾驶着一艘航船,它的一路顺风还是风雨交加,是由命运决定的;但它的随波逐流还是逆流而上,是由意志决定的;而它所要到达的远方,是由理想决定的。这只小肥猫和祥子就是典型意志的不坚定。一个人要走得更远,就得加倍的忍住脚下的挫痛,变得坚强,才能走的到看不见的远方。
2.自由是怎么来的?
我认为自由是反抗来的。这只安于现状的肥猫实在是缺乏反抗精神,和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阿Q是自知自贱,安于现状的象征。他太过于认命了,以至于在他被杀头前,他还说自己是“精神上的胜利”。他就是鲁迅先生一手塑造的神经病。能够说出“啊!该死的街道!该死的自由!我多么想回我那牢狱啊!”这样的话的笨猫,怎不是“鲁迅式讽刺”的神经病呢?我认为这些猫都不够勇敢。作为一只猫,面对捕猫人,他们只知道逃跑、躲避。而英勇的做法,应是聚集群猫反抗捕猫人,夺回“属于他们的”街道;尽管有牺牲,那也不是愚蠢的,而是有价值的。面对年轻女工扫帚的抽打,他应该奋力跃到年轻女工手上咬一口才罢休,而不是做人类的奴隶,过“挨打但有肉吃”的生活。
“自由的猫绝不会以牢房的代价来换取鲜肉和褥垫。”和“真正的幸福,天堂,就是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挨打,但有肉吃。”这两句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代表着价值观不同的两种人。而那个温馨的环境究竟是猫的天堂还是猫的地狱?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一个让猫丧失自由、尊严和人格的地方,固然是猫的地狱。
3.好奇心害死猫?
如果说老雄猫“像个硬心的哲学家”,如柏拉图一样,正在教这只肥猫努力走出“黑暗的猫的地狱”,试图照亮他追寻真知的道路,但是这只肥猫却像反对控告苏格拉底的人一样,他们固执,俗套。“这个世界就像魔术师从他的帽子里拉出一只白兔,这只白兔的体积极其庞大,所有的生物都出生于这只兔子的细毛顶端,他们刚开始对这场戏法都感到惊奇。然而他们年纪愈长,也愈深入兔子的毛皮,并且待了下来,不愿再冒险爬回脆弱的兔毛顶端。有一些人才会踏上次危险的旅程,迈向智慧与存在所能达到的巅峰。”(摘自《苏菲的世界》,有删改)而这只肥猫现在已经定居兔毛深处,彻底失去对世界好奇心。他渐渐麻木,完全不如正在兔毛顶端寻求自由的老雄猫。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想也许没有好奇心的猫,早已经不是一只猫了。
我的天堂,也许是你的地狱,这就是你我的差距。
——2019.3.17 周日晚 ���q�&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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