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前去拜访河滨散人,见散人打扫花园,除荒理秽,遣去数十树精石怪,花妖草仙。
余杂事繁多,至晚方归。行入后院,四顾环视,见三百余朋满坐,定睛细看,竟有无数人偶混迹其中。人偶者,具人形之泥木,非人也。
遂忆过往。彼时初入此地,遇赞者必回赞,遇粉者必回粉,窃以为礼也,不往则非礼。
余终日为稻粱谋,虽少有闲暇,仍不忘时时端水奉茶,恐于客人有所怠慢。不察客有异,徒留躯壳于寒舍,不知魂魄存何方。
见散人祭出乾坤大挪移,将彼舍之蝉蜕逐入恶人谷,顿时心生快意,欲效仿之。遂祭出东皇钟,欲将翼族人偶尽数灭去,奈何鄙人功力尚浅,一时之间收手不住,灭去人偶两百有余。
寒舍虽陋,门楣岂容蝉蜕泥木污之,许有误伤,然莫奈何。高朋满座,非我所欲,君子一二,得之我幸。
想江湖之广阔,众门派林立。武当华山,徒众盛矣,终南古墓,虽止二人,亦传名天下。吾虽孤身,然不惧独行,自成一派,何用朋党?
故知友不在多,以诚为贵,客不需杂,互敬为上。无故闯我屋宅,余善待之,彼如僵尸,无动于衷。至今七十余日,占吾宅院,甚耗吾时,既无往来,留汝何用,不如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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