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初夏,六月匆忙追赶着七月,就在六月差一点追上七月的时候,意外从天而降,我倒下了。
看到这里你肯定在想,六月追七月,我怎么倒下了?且听我慢慢说来。我家在小县城,取快递都要到15分钟路程的快递点。才能犹记得那个小雨霏霏的清晨,我接了快递的电话便匆匆出门,以致于爸妈都不晓得我去了哪里。小雨路滑,还穿的拖鞋,出门没几分钟,我狠狠地摔在了马路牙子上。。。我勉强撑起来,准备返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那次的逞强让我后悔至今…是的,我第二次摔倒了,而且起不来了,因为膝盖磕了一个坑,凹下去了。当时不觉得多痛,打电话请老爸来接我,老爸只是以为我轻微摔了也没想到那么严重,就被老爸搀扶着走着。
也许是因为疼吧,脸色越来越苍白。一起来的妈妈看到我煞白的脸色开始神情紧张,打了个出租车,因为腿太长坐在后座妈妈只能小心翼翼的抱着我的腿,生怕弄疼了我,其实已经疼麻木了,都忘了当时有多痛,只记得昏睡过去了,隐隐约约感觉到妈妈布满老茧的双手抚摸着我还有不时的叹气…就这样到了医院,妈妈轻轻唤醒我。
妈妈面带愁容的扶着我,老爸去挂号。大夫说:“先拍片子”。一轮折腾下来,确诊了,右腿髌骨粉碎性骨折,韧带撕裂,需要消炎后手术。原谅我对骨折没印象,只是看到右腿已经肿出了新宽度,半径应该有7-8厘米,一条腿青紫,看在眼里的妈妈心痛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虽然心里疼的难过,我还是安抚母亲说“没事儿好的快呢”,后来才知道我当时太无知,真的好起来很漫长……
手术很成功,在医院住了15天,因为韧带也断了,出院后石膏带了2个月,无比堕落的2个月,日日是吃睡娱乐循环。取了石膏后,大夫说要加紧锻炼,不然肌肉萎缩就有残疾的风险。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慌了,深谙女儿性格的母亲,知道只能自己放下手头的一切事物来帮助女儿康复,不然靠女儿自己康复那肯定是没戏。14年9月,我踏上了康复的不归路(真的痛到我发抖)……每天的扳腿功课,疼到想自杀。每每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时候,母亲便温柔地安抚我,不跟我急,宽恕了我一切的错误,像极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里面的母亲。那段时间,腿疼的每天都在哭。父亲从小便特别宠溺我,见不得我掉眼泪,每每听到我哭心痛的不敢进我房间。所以扳腿的重担落在了母亲身上。
右腿就是比左腿细好多圈,僵硬且倔强的笔直着。干了几十年农活的母亲力大无比,母亲强忍着心痛, 使劲帮我弯腿,痛我歇斯底里的哭……毛巾热敷,止疼药擦着,敷完了就使劲压,推,扳……为了弯腿,斗字不识的母亲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有时候,我恍惚都能听到皮肤和肌肉被撕扯开的声音,痛到了骨头里,比刀割还疼。晚上睡觉母亲也陪着我,睡着的我都在发抖,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握住了我的手,轻拍着呢喃道“女儿女儿不害怕,妈妈就在身边睡……”,第二天还是继续扳腿,我哭着趴着。一个快50岁的女人为了我的腿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早早起来为我准备营养丰富的食物……第二年的3月我的腿才正常,异常痛苦的6个月,母亲瘦了20斤,因为扳腿,手掌时不时僵硬,头发花白的更多了。。。
就这样,时隔半年我终于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回想起那段岁月真真的黑暗到让我窒息。还好有母亲的帮助,我才恢复正常。现今每每看到右腿上的疤,一辈子都消不去的疤,母亲当时半跪在床上擦着眼泪给我扳腿的情景便浮现在面前,一幕幕就跟过电影似的。若不是母亲给了我强大的信念,让我足以支撑过那段暗淡的时光,现在的我应该还会拄着拐,被别人歧视着……29年前将我带到这美好的世界,给予了我第一次生命;4年前,陪我走过人生暗淡无光的岁月,赋予了我二次生命。我学会了无条件爱她,无条件的理解她,因为,我在母亲心里有着跟心脏一样的位置。
膝盖图世界上最永恒的爱,一直以来我竭力地吮吸着她每一丝呵护。一路上我奋力奔跑着,试图赶上母亲衰老的速度,陪您变老,护您周全。惟愿,母亲安康无虞
情人节送给母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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