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无关结果，只在选择。结果是选择的结果，甚至过程也是选择的结果。
既然做了选择，无论有没有准备好，想得到想不到，过程和结局或许就已注定，愿不愿意都得接受。
哪怕是不得已的无奈，也只能饮泣吞声，再大的委屈，再多的悲情非不得已时也是很难向谁倾述的。
老赵之所以找我，之所以这么快就打开话匣子，想必也是早就想好，或都有了初步演练的。尽管如此，依然看得出他开口前的不自然。
毕竟如此境遇是当初一个又一个选择的结果。或许每个选择都可以归咎于环境的推动，甚至可以说有些迫不得已。但所有选择都不是完全没有选项，决定权都在自己手上，并非在谁逼迫或建议下作出的。
现在只是在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没什么好抱怨的。为自己选择导致的结局抱怨，既不好意思又没意义。
不抱怨却似可以陈述，不带倾向性的陈述。可是，绝对的冷静，不带感情又似不可能完全做得到，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很难像毫无关系的旁观者一样客观。
“世道太险恶，虽然我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很多事还是想象不到，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想得到的。”老赵喝了一大口啤酒，眼睛愣愣地看着虚空说道，仿佛在回放他经历的那些事。
说心里话我从来没觉得老赵像他说的那样“不是好人”，尽管并不认为他的一些“迫不得已”是对的，是有必要的，毕竟还远远到不了没有选择的地步。除了对他个人的了解和为人处事的认同外，之所以没认为他不是好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有些所作所为虽不正确，但却是那个时代普遍存在的现实，很多“好人”也都在做同样的事，在钻那些属于特定时期的管理上的空子，且大多并未受到谴责，更别说处罚。
“也不能说不是好人，很多事确实是迫不得已。谁在那个环境都可能会稳不住。不止你一个人会做。”既然老赵提起了他的事，我觉得也没必要躲躲闪闪了，或许他就想听我说些他是迫不得已的话呢。
“这倒是，无论我们再坏，也都想不到世上那些真正的坏。”
“那是当然了，都不是一类人。”
“给你说嘛，这几个月我跑过不少地方，不是到了绝境我是不会回来的，毕竟这里和四川都太熟悉，我还不愿被单位知道，也不想联系家里人。”老赵似乎要开始说他的经历了，“最初我去了云南，那时候身上带的钱我估计是足够用好一段时间的，因此除了心里空虚很难受外，生活还算可以，至少吃饭抽烟没问题。”
“不过，好日子没过好久就出问题了。”老赵没容我插嘴接着说道。
早安，十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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