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发生在我所执教的喀拉拉邦名为Taliparamba 的一个小城。 因缘际会,我在这里教了一个月的中文。在这期间,我们差不多是周一到周六每天五节课。在这个课堂上,我们不仅学习中文,更有许多交流、分享、碰撞和真实的连接——借着学中文之名。在课程结束后,我们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超出了我初来时的预期。因为我和我的学生们都投入了自己的心。最后一堂课结束时,走出教室,最后再看一眼,竟然就流下泪来。Hari说我,too much sentiments… Yeah. That’s part of who I am.
印度一般学校的老师都比较严格,一开始,学生们也比较害羞、守纪律和安静。然而他们都是马上要上大学的人了,对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我觉得老师应该是一个相对比较平等的角色(当然在专业领域,老师需要保持专业性),所以在课堂上一直在跟他们做朋友。我跟他们分享我自己,也去努力倾听和了解他们。我本来就不喜欢照本宣科和过于规的课堂,所以就尽可能地融入一些我觉得有帮助、有趣、有美感、有启发的元素,可能是电影、歌曲、舞蹈、tea party、文学、我所思考的一些问题、甚至还有我的私人按摩。总之是择我所知及所有,以一定的方式呈现,并尽量创造沟通互动。这样做的确创造了不错的效果。
我们的课堂纪律一开始很安静,后来不知道是因为慢慢熟了,还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很友好,所以大家就越来越随便了,经常在下面说小话。有时候我要讲课,要很费劲才能让他们安静下来。说了两三次这个问题,他们还是老样子,我就有点生气和烦恼。我的念头是,他们应该好好听我讲。还有一个念头是,他们不再喜欢我的课了。有一天这种情况再次出现,我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沉默了几分钟。我说,你们不停下来,我就什么都不说。他们看到我生气了,的确停下来了。但我觉得这里面有点被迫意味。
后来我也反思,是不是我的方法和思路有一些问题,才会让纪律变得如此。我在课堂有跟他们分享到过拜伦凯蒂的“一念之转”,看来现在是我自己需要一张功课单了。晚上回到旅馆,我就老老实实地去做功课。他们应该安静下来听我讲,这是真的吗?他们不再喜欢我的课了,这是真的吗?…… 功课对我起了作用,一些信念和情绪就松动了。
后来其实我发现,当他们不能安静听讲或课堂参与度不够时,如果我以爱的目光去注视每一个人,看进他们的眼睛,跟他们连接,他们的注意力往往会很快回来。还有有可能是那个当下我自己不够投入,所以带动的效果就不佳,能调整自己的部分我就调整。
在我做过功课之后的第二天去上课,就有不止一个人(有男生也有女生)跟我说,you look so pretty today. 也许那天我的衣服或发型很好看(有这个可能),但也许只是因为我做了功课。你的能量和状态会影响别人对你的感知,甚至是对外表的感知——他们以为是外表,其实不止。
Taliparamba 版曼殊沙华 来自玲儿的随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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