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贾姓文化研究之《豫川杂谈》（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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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蒲公博学著华章，

说狐谈鬼寓意长。

豆棚瓜架贤邻助，

刺贪嘲疾古今方。

    《蒲松龄与毕氏家族》

                （五）

      书接上回，毕自严的一生坎坎坷坷，但却是幸运的。在他死后八年，李自成的义军铁骑就踏破朱明王朝经营了270多年的北京城，崇祯帝吊死在景山。毕自严未做二臣，他的长白山之阳谕葬大墓前的石像生，威武地向世人昭示着这位前朝尚书的昔日辉煌。

    这年，他的二儿子，后来成为石隐园和万卷楼的主人的毕际有只有23岁。山东淄川东乡蒲家庄的一个叫蒲松龄的五岁男孩尚不谙人事。但是上苍已于冥冥之中，完备了二十多年之后产生一个伟大作家和一部伟大作品的先决条件。

    入清后，满族统治者为了缓和民族矛盾，对前朝官吏实行抚慰政策，这时毕家老一代人都已去世，显赫的时代已经过去。但他们沾了清政府政策的光，父辈的光环仍然罩在头上，依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毕自严共有三个儿子：际壮、际有、际孚，毕自严47岁才生长子，55岁生次子，63岁又生三子。晚年得子，自是钟爱有加，《石隐园诗草》中有多首是写给儿子的诗。他65岁在户部尚书任上获罪入狱接受审查，在生死未卜的精神折磨下，他最不放心的是三个尚未成年的儿子。这年他的二个儿子随他在任上，18岁的长子回家报信，10岁的次子际有在狱中陪伴。他的心情苦闷到了极点，作《课子歌》曰：

  淄黉老叟鲜机心，

  二十四载点朝簪。

  中外南北频拮据，

  度支承乏惕影念。

  六年持筹嗟仰屋，

  华发种种类临池。

  非朝非夕躬尽瘁，

  畏首畏尾力难任。

  黔驴技穷驽马殚，

  倦鸟回首思高林。

  屡疏乞骸珏未赐，

  一言忤旨狱吏侵。

  只身狼狈困缧绁，

  十龄秩子相追随。

  府仰天地等逆旅，

  依依将雏祛烦襟。

  忆昔夏候与黄霸，

  异姓授书传古今。

  况尔年少方趋庭，

  好惜寸阴如寸金。

  君子患难行素位，

  经史乔梓足哦吟。

  天王神圣公论皎，

  浊醑逡巡对月斟。

    这首诗好像是写给二儿子际有的，但是，更是一种对官场的无情，伴君如伴虎的无奈感叹。从毕自严60岁之后写的一些诗中可以看出，他整日处在一种精神高度紧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极度疲惫的状态之中，加之身体长期有病，实在是难以胜任日浙衰败的大明王朝户部尚书一职。皇帝要向他要粮要钱要税赋维持庞大的国家运转；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撂挑子了。就在他65岁获罪的那年二月，一连上了四道辞职疏，乞求皇上开恩准他归家养病。崇祯帝驾御的这条破船岂能少了他这个“熟练“的堵漏工？自然是屡上疏屡留中。他可能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三月，竞又上了一道《朦目万难主计，误身更以误国疏》。这就迫使皇上变成了虎，“辞意迫切，帝知不可留，不愉，疏留中”。即然你不给我干了，我就毁了你，可以说是意气用事。这是崇祯帝处罚毕自严的真实动机，他岂不知这是一头拉了一辈子磨的有功老驴，否则，就决不会有三年之后崇祯亲手为他平反复位的事。

    这年十一月，在羁押地真如寺又赋《式毂歌》，还是对其三个儿子的满腔深情的殷殷嘱托：

  吾今罪废且衰迟，

  一声长啸入幽谷。

  箕裘绍述赖尔曹，

  安得文行长郁郁。

  立身孝友植本根，

  当效你父与伯叔。

  人生不学止滥竽，

  何异冠裳破禽犊。

  尔曹从此须努力，

  荏苒光阴如转毂。

  勿甘暴弃随尘埃，

  人为刀俎己鱼肉。

      真是字字声泪，句句心血。即担心自己死后儿子如何长大成人，又恐怕荒废学业没有出息，将来不能为自己平反伸张正义。预知后事，下回解说。

转自《淄博氏族文化研究》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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