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们家不远的蛇口海上世界,有一个很漂亮的大旋转木马。每当路过,小牛仔都要去坐上几回。
“等会儿说陪你坐旋转木马?爷爷、爸爸还是妈妈?”我问牛仔。
“妈妈!”牛仔大声回答。
陪牛仔坐旋转木马,这对我们来说就像“特权”一样,并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再次被点名陪玩儿,我喜不自禁。
作为成年人,我也喜爱旋转木马。我仰着头向上看去,支撑顶蓬、旋转的中轴,是一位身着金色罩袍的女神,似乎身上缠着一只金色蟒蛇,身后长着金色翅膀;金顶蓬上镶嵌了一些童话故事主人公的图画,比如公主、王子。
我也跟着孩子在轻快活泼的儿童音乐中旋转、随着小马上下律动,刹那间,我恍若置身仙境。
“它风靡全世界,不是地域性的,而是普遍性的,不是稍纵即逝的,而是跨越几个世纪的。它经久不衰,以至于一旦什么新的制动方式出现,都会被应用在旋转木马上。”
现任南京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窦平平认为,“旋转木马恰好契合了当代人的心理需求和体验模式,也就是追求高速的、眩晕的、群体的体验。这种心理需求和体验模式是非常具有城市性的,因此旋转木马是在19世纪初期伴随着城市的兴起而广泛传播的。”
我想这个说法可能是有道理的。但观察孩子坐旋转木马的体验,却又得出不太一样的结果:
一来孩子对于速度并无特殊追求和要求,而是要配合儿童音乐的适当节奏;二来孩子的体验并不因人数多少而有大的区别,绝非人越多时体验越好。这虽然是可以多人参与的娱乐,但并非真正的群体活动。
旋转木马的空间类似圆球形,这使我直觉地想到每一个人最原始的体验——在母亲的子宫里,小胎儿上下左右不断地微微旋转着。待我们出生后,被母亲抱在臂弯里,随着在屋里踱步,我们被轻轻晃着渐渐入睡。这是多么遥远而熟悉的感觉呀!
坐在旋转木马上,这些联想被唤起、这些体验被激活似的。小孩子无论男孩女孩,都如此热衷于玩旋转木马,此时,我也明白几分其中的缘由了。小牛仔一定要妈妈陪伴坐旋转木马,可能又是另一种和妈妈同在的美好感受吧。
大部分时候,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小牛仔都在发呆。别的小朋友也有的在发呆,偶尔有父母要求孩子看镜头拍照或录像。在那个时间里,发呆出神是最自然的表现,连我也是如此。
据说,旋转木马音乐盒的复购率非常高。有些音乐盒即便不是旋转木马,也是其他形式的旋转,比如舞蹈的女孩、旋转的“天空之城”等等。它既是儿童的玩具,也是成年人的玩具。我认为,它并非着重与速度、眩晕,更与群体无关。它唤起的就是一种非常个人化、但却是所有人几乎都能共感的感受。
此外,还有许多舞蹈有旋转的动作......这样想下去,还有很多让人们感觉到出神、安稳、幸福的与旋转有关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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