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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观影笔记:中国姐姐的宿命,可以改变吗?

《我的姐姐》观影笔记:中国姐姐的宿命,可以改变吗?

作者: 一栀橘 | 来源:发表于2021-06-07 14:19 被阅读0次

    电影《我的姐姐》,又名《踢皮球》,豆瓣7.5分(还可以更高),有个一句话的剧情简介:影片围绕失去父母的姐姐在面对追求个人独立生活还是抚养弟弟的问题上展开了一段细腻感人的亲情故事。

    我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完全被主演张子枫(饰演姐姐安然)吸引住了,这个女孩子瘦弱,看似不起眼,她的眼神,是说不清的既茫然又坚定,她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高中生,但实际上已经参加工作,她是一位护士,当面对不讲道理但强势的同事,她像一头好斗的公牛,竖起尖角随时战斗,她说:“一个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打的赢要打,打不赢也要打!”

    01. 原生家庭:重男轻女

    父母因车祸双亡,留下了安然和弟弟安子恒。

    父母的房子里,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讨论安子恒的抚养问题,但并不和气,他们吵吵嚷嚷,各有各的想法,更甚至夹杂了自己的私利,以至于要动手打起来,但不和睦的亲戚们唯一都认同的一个笃定的事实就是:以后,安然必须负起责任,抚养弟弟。

    我不养,谁爱养谁养!我要去北京学习!

    安然,她的身份是安子恒的姐姐,但她给予两人关系的描述是:我们不熟!

    如果你道她是冷漠,就看看安然曾生活在怎样的家庭中:父母重男轻女,为了生弟弟,谎报安然是瘸子残疾,生下弟弟之后,无情地把她送给姑姑抚养;她高考填了北京某医学院,父母偷偷改她志愿让她留在本地做了一名护士…

    安然不是冷漠,她对于家的爱的火苗,是被父母以及亲戚,身边的人,一次次的选择浇灭了,在医院,面对一位孕妇家属宁愿孕妇死也要生下儿子的行为,即使无力她也要阻止,她哭着喊出“儿子就那么好吗?”去见男朋友的父母,男友家人对她很满意,还表示:“婴儿床我们都准备好了,我们家的孙儿,那出生以后,必须是很金贵的。”

    安然的男朋友住在富人区,他总想给她足够的保护,要安然搬到自己家住,帮安然和同事搞好关系,但大多数时候安然并不买账。安然是什么样的女性,我想,她那么渴望爱,渴望别人的真心的关怀,但她同时渴望独立,她在寻求独立和自我的路上处处碰钉子,也碰到很多选择,安然无疑也代表了很多中国社会家庭下正在成长的女性,当她们面对所谓的道德的时候,是顺从还是反抗?

    02.姑妈说:“套娃也不一是非要装在同一个套子里头。”

    女性的“无私”奉献看似很无私,但这种无私所带来的伤害,潜在的杀伤力有多少人计算过?这种“伤害”是否伤害的仅仅止于女性,有没有被计算过?《欢乐颂》我一集都没看,但我知道樊胜美,这个名字甚至成了专有名字,在相亲市场上,人人惧怕“樊胜美们”,不管樊胜美们有多优秀,但是有什么用?她说:“一个人的家庭就是一个人的宿命,改变不了的。”

    安然的姑妈正是这样命运般的一个角色。

    姑妈说:

    那年6岁夏天的夜晚她忽然醒了,发现父母在切西瓜催弟弟:快吃,别让姐姐知道你在吃西瓜。

    那年18岁她和弟弟同时考上大学,但只能一个人上学,父母干脆和她说:“肯定是紧着弟弟上学,你就别想了。”于是姑妈上班赚钱,还同时每个月给弟弟生活费。

    那年她要去莫斯科做生意,都已经到了地方,接到父母电话喊她回家给弟弟带孩子(也就是刚刚出生的安然),理想就那样随风而去了,她又回来了,除了带回来一套套娃。

    姐姐这个词怎么就这么沉重?

    安然的姑妈一直沿袭着传统的道德感,她说:“我是姐姐,生下来就是”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流下眼泪的,所以,所谓的“无私奉献”的本质其实一直都“被奉献”。

    安然问:那个套娃的底座怎么不见了。

    姑妈说完那些往事之后,对安然说:其实套娃也不一是非要装在同一个套子里头。”

    到这里,姑妈的内心才真正的与安然和解了,她一直是站在道德的最高峰,“你是姐姐,你不抚养弟弟谁来?” 姑妈一直是呼声最高的一个,直至此时,她回顾了自己套娃般的命运,又怎么忍心让从小带到大的侄女再次跌入这个让人窒息的套子里?

    03.“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北京?”

    初看完电影,我对于电影结局有些东西想不透。很多人觉得这是开放性结局,我偏向是安然选择了暂时留在本地抚养弟弟。安然最终选择抚养弟弟,这就意味着她应该不能够去北京考研,对于姐弟之间的情感选择,这是非常温情的结局,但是她的个人前途呢?就势必还走了姑妈的老路。说好的独立走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说好的要去北京冲浪,都只是说说而已吗?个人的选择是不是最终还是败在宿命之下?

    一直到开始写这篇观影笔记,我又回顾了电影里的几个场景,想起安然对姑妈鞠对那一躬,想起安然说舅舅更像爸爸,安然在父母的墓地前说:“其实想说声谢谢,是你们让我从小学会了独立,现在我那儿都敢去,啥子都不怕。”这些全部是安然和一个个他总是冷脸以对的人的亲人的和解,更代表了她与自己内心的和解,她的所有的怨终于都变成了微笑。

    领养人要安然签字,安然犹豫着,最终无法下笔,是什么让她做出了最终的选择?她一向独来独往,不是个以感性做出重大决定的人,是什么让她坚定的选择暂时放弃去北京深造的机会?我觉得,正是她独立的思想帮她做出了这个选择,如果说安然以前的独立是建立在原生家庭基础上不得不有而形成的“自我保护”的独立,那么现在的独立则是突破了原生家庭思想禁锢之后,重新构建的一种自我意识的“独立”思想。

    这种思想里既有对亲情的思索,又包含她面对未来生活做出的一份诚实的决定,还记得我第一次在电影里看到她的眼神,是坚定和迷茫,那时候她已经有去北京的坚定意愿,却为何仍然迷茫呢?因为那个选择的目标虽然是美好的个人信仰,但不能说不带有着一些些较劲的成分,对父母的较劲,对所谓宿命的较劲和逃避。

    美国作家塔拉,曾同样深受原生家庭的折磨,她在《Educated》书中有两句话:一句是:过去是一个幽灵,虚无缥缈,没有影响力,只有未来才有分量。以及另外一句:决定你是谁的最强大因素来自你的内心。

    安然内心所向,选择了抚养弟弟,她的这种选择和以前那个“被要求抚养弟弟”的被动选择已经完全不同,她暂时放弃去北京冲浪,但她找到了一个新的自己,这个新的自己一定比以前的安然强大。同理可知,也正是这个选择证明了她心智的成长。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北京?”

    电影里没有给出回答,看电影的人一定各有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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