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梦里一直是涂改液。
我在一张白纸上重复着写和涂改的动作,内容不明,但涂改的感觉很强烈,以至于我今天还能感受到那挤出来的白色液体,由于挤得不均匀,就像水珠一样被外层风干成膜的皮包着,他们在昨晚的纸上那么难看,覆盖住了那些我不想要的文字。我在想,那些想要掩盖的是否都是缺陷?如果是缺陷,为何又要用另一块缺陷去填补在那儿?
那样更难看,小时候的我认为。
“为什么老师不让都用铅笔写字呢?”我问妈妈。
“因为你要学会脱离橡皮擦。”妈妈说。
“可是我现在有涂改液了。”
“考试不会让你用涂改液的。”
当时无法反驳,现在觉得我妈的回答实在敷衍。然而后来我也发现,铅笔虽然可以擦去错误的笔迹,但经历时间和物理作用,那石墨成粉四处沾惹,使原本完美的一张书写变得比涂改液好不了多少的乌黑一团,甚至会不小心蹭上变得脏兮兮。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我想要涂改的内容是什么?
从小到大,我的字从霸占整个方框的八爪鱼成为了人人称赞的娟秀小体,但令我自己骄傲的,就是从用钢笔字开始,错别字就基本告别了我。以前我从不为错别字涂改,甚至在写作出现错别字时会有放弃一整篇文章的念头,若不是有时间限制。即使现在那种强迫症状的想法已经减缓,但我依然为梦里出现的大肆涂改感到心慌而惊奇。
我观察过周围的人,发现每个人对噩梦的定义都不一样。狰狞的画面,悲伤的分离,不受控制的局面,还有寂静和空无......或者是醒后的心有余悸,提醒着人们噩梦刚刚发生了。
就我亲身经历过的,最坏的噩梦,是无尽的。那朵花一直在旋转,充斥整个世界;一直往悬崖边上开车,却从未掉下;一直在奔跑,却不知道什么在追赶......还有昨夜梦里,一直涂改。
不错,就是一直,我害怕的。
这种梦境往往会有后遗症,就像今天一整天我的脑海里都是那个涂改的画面,那个画面不会动,因为重复太多已经定格,它带着令我悚然的压迫感,试图驱走我所处的现实。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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