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土拨鼠节》中男主角:菲尔,女主角:丽塔菲尔是个电视台天气预报播报员,土拨鼠日(西方的一个冬季节日,每年2月2号)前一天,他和电视台的两个同事到一个小镇上去报道这个传统节日。
第二天因为突降暴风雪,他们在被困的小镇上又滞留了一夜。
第三天菲尔一觉醒来,惊异的发现他又回到了前一天的“土拨鼠日”,发觉周围的一切都是昨天的重演他清楚的记得这些事昨天发生过,但似乎所有人都用永远生活在前一天——2月2日,于是开始了他不断循环的同样一天。
开始,他紧张、不知所措;进而狂喜,因为自己有了控制一切的力量:追女人变得易如反掌,变得博学多才对电视台有奖问答对答如流,抢银行就像在自家冰箱里拿食物那么容易。
生活可以自己随心所欲控制,法律、责任、道德、规则的一切限制都不存在,无论有什么惊天举动,第二天早上六点,一切又都重新开始。终于有一天,他开始乏味了,感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天一亮,所有都不复存在,深处绝望中的他坠崖,撞车、触电,跳楼、自焚……试遍了所有的自杀方法,可是第二天早六点一到,恶梦又将重新开始。
其实《土拨鼠节》看似一部科幻片,实际是借由一种科幻来唤醒生活在迷茫和麻木中的人们,这是现实生活的写照。
每个人都可以从主角菲尔的经历中找到自己生活的影子,把影片粗略分为四个阶段来说明。
第一阶段:自私抱怨,活在将来尖酸刻薄、自以为是的菲尔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不喜欢周围的人,也不喜欢自己。
他讨厌周围的一切,认为观众是白痴,同事是笨蛋,怨天尤人的特性也让他成了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这些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他的这种状态其实我们应该都很容易体会: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在等待和期待中的过着一天又一天,希望有一天生活能够变得更好一些。片中开始我们看到的菲尔是比较自私和自我的人,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之一,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自我中心的倾向,这是常态,无需掩饰和否认。
菲尔每天日复一日的生存着,抱怨着,幻想和憧憬着到另外一个城市的电视台工作。此行去小镇拍摄土拨鼠的节目是例行公事,敷衍一下。菲尔对热情、漂亮而又充满活力的女制片人丽塔一见钟情,但在短短的出差旅途相处中却不改以往的自负和刻薄,两人的频道和频率不对,菲尔总是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天气预报明星”的位置上,自己要住条件好的旅馆让丽塔和同事住在“狗窝”里,习惯性的用嘲讽,刻薄的腔调评论一切人与事,令聪慧的女制片人一开始就菲尔产生糟糕的印象,同事对他的自大狂做法也无可奈何。
菲尔对旅馆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很刻薄,对昔日做保险的同学的厌恶,对街头的老乞丐的冷漠,对电视台报道工作的敷衍和厌倦,总之生活的一切都没劲,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满意,怨天尤人,牢骚满腹是他生活的主调。
第二阶段:单调迷茫,困惑逃避当菲尔意识到时间停顿在了“土拨鼠日”时,他试图想改变这种单调,重复,令人乏味的生活,但他无法做到。
无论怎么做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起点。他意识到自己受困于这种单调重复的生活里,他本能的对此感到惊慌失措,当菲尔意识到怎么努力也走不出土拨鼠节这一天,永远都在重复过这一天的时候,他很苦闷,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向酒吧里的当地小镇的两个陌生男人倾诉了他的遭遇。菲尔问道:“要是你们被困在同一个地方, 每天做同样的事情, 干什么都没意义该怎么办?”两个男人听了他的遭遇之后,面面相觑地说:“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啊,”菲尔的困境正是现实生活真人版的缩影,就像酒吧里那两个男人的回答,映射出很多人真实的生活状况,只是那两个男人打发单调重复的生活的方式是逃避,靠酒来麻醉自己。
你周围没有这样的人吗?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每天都活在同一天里,除了电视,广播,手机、日历,钟表提醒你的时间之外?你是不是在把自己的每一天都活成同样一天,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我们起床,,吃饭, 工作,应酬,娱乐,聊天,睡觉,一天天地循环下去,每一天都十分相似,在每一刻的进程中,单调,重复,无聊是一种常态,无法摆脱,如影随形。
那么一个人的一生和电影里的菲尔永远活在一天里有什么区别:每天早6点起床,碰见一样的人,说一样的话语,做一样的事情,同样的踩在水沟里,同样的被人拒绝,同样对路边的乞丐冷漠无情,影片中菲尔一直活在一天里,其实和大多数人生活的一辈子没有什么区别,你能否意识到,虽然我们还有明天,却也相当于没有?重复的人,重复的事,每天都是活在一天中,浑浑噩噩,终其一生,就像小沈阳小品里讲的“睁开眼睛一天开始,闭上眼睛一天结束,不睁开就一生过去了。”仔细想想,我们的一生都是在一天中度过的,难道不是吗?人们摆脱自己单调,无聊的逃避方式是到不同的地方旅游,不定期的摆弄家里家具的位置,结交新的朋友,学习新的技能,尝试新的运动方式,暴食暴饮,喝酒买醉来麻醉自己,以及过度的追求财富,偏执狂一样工作,逢场作戏不停的换异性伴侣,四处追逐女人取乐,大肆购物来填充自己,以取代内心的空虚,菲尔有机会逐个尝试这些事情。
第三阶段:追求欲望,无聊绝望菲尔意识到必须改变自己重复单调的生活,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理,摆脱了规则,开始随心所欲。不计后果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一觉醒来又重新开始的。当一个人对生活感觉不抱希望甚至绝望的时候,人性的阴暗面都会暴露无遗,在咖啡馆里无节制的暴食暴饮,乱闯红灯飚车找刺激,暴力袭击,抢劫银行,玩弄女人这些人类最阴暗的活动菲尔都尝试了,从某种程度上,他也都“成功”了:比如片中菲尔精确计算着时间,直接从拿出一袋子钱,然后走人,神不知鬼不觉,堪称史上最经典,最高水准,最简单的打劫。
不费一枪一弹,不费任何口舌,劫得大量现金,购置超豪华的奔驰车,装扮成西部牛仔的模样,肆意挥霍金钱,享受一掷千金的快感。但即使他抢来亿万财富,也最多只能享受一天的时间。随着夜晚的降临他将失去一切,所有的财富他都带不走。
奢华的生活,带给他只是太暂时的快乐,没能让他的心得到安慰与平静,就像《和平战士》里面苏格老者讲的,“你得不到很痛苦,即使得到了仍然痛苦,因为你无法永远拥有。”
菲尔尝试过勾引镇上漂亮的女人,发展一夜情,第一天问清楚一个女人的所有喜好,第二天投其所好的去哄骗她,甚至承诺说要娶她,每次都会成功得手,夜夜当新郎。
他尝试用同样的手段追求丽塔,但丽塔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她不是很随便的女人,钱不能打动她的芳心,菲尔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改变成丽塔人心中理想男人的模样在酒吧点她最爱的酒,在饭桌上吟诵法语诗歌,在旅馆里放着她最爱吃的甜点,看她喜欢看的书,说她喜欢听的话无论他怎么刻意逢迎,怎么投其所好,他都没有办法在今天结束前得到丽塔的倾心和身体,因为那时的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非“爱”。
多次的摸索和尝试,每次他几乎就要达到了上床的目的。但因为过于刻意和程序化,反而让丽塔产生了怀疑,最终发现了他的不良居心,接连吃了数个大耳光,功亏一篑。
人类在拥有巨大的财富和超能力之后,有两样东西是无法搞定的,就是真爱和死亡。你发现即便你拥有世界上最多的财富,最高位的权势,你也不能用这些得到真爱,你也无法对付绝症,死亡,你无法延续你生命的时间,哪怕是一天。
当一个人成功得到自己想要一切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很无聊,成功也是失败,金钱,超能力,全部都是无用的,无聊的, 菲尔成了最博学的人,对电视台的智力有奖问答百分百正确,神机妙算的高人也不过如此,令旅馆的人惊讶的目瞪口呆;菲尔想变得富有,钱永远不是问题,一天弄到1百万和弄到1个亿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他所能用到的金钱是有限的。
菲尔所有的欲望都满足了,他得到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应有尽有,可是他还是觉得空虚,厌倦,无聊透顶,只有真爱他搞不定,拿不下。菲尔绝望了,他还能做什么?死亡,也许是解脱空虚和绝望的最好方法,菲尔开始了死亡体验,坠崖车毁人亡,在浴缸里电死,迎向汽车被撞死,在水中被淹死,从楼塔顶层跳楼死,每天变着花样的死去,第二天醒来等待他的,还是一样的单调无聊的世界。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死亡的体验中,菲尔真正有些彻悟,人类的终极恐惧就是死亡,连死亡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牵挂的呢?
第四阶段:活在今天,向外投射当他想一次又一次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时,菲尔才开始真正思考生命的意义,他才明白自己过去只是在生存,而非生活,菲尔开始珍惜这个不同寻常的“一天”。
他开始把一生当作一天来活过,把一天当作一生来重过,怎样都是一生,怎样都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他不用考虑明天,后天,未来,他不再为采访任务和另一个电视台的工作操心,不再为暴风雪和被丽塔拒绝而烦恼,他只需计划好“今天”一天如何度过。他从对自我的关注中解脱出来,转而去关注生活,去关心他人,于是花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博览群书、学冰雕,弹钢琴,诗歌,音乐,他变了,他变得多才多艺,尊重他人,温和友善、乐心助人。
每天早晨他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旅馆里的一个胖胖的服务生,他一改过去的恶语相向和粗暴的做法,拥抱他并告诉春天即将到来,受到鼓舞的服务生一整天都是好心情;为过去自己一直视而不见的街边乞丐拿出腰包所有的钱,寒冷的夜里请这个乞丐到温暖的餐厅用餐,为这个乞丐做人工呼吸,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他;他每天都会准时准点去救一个从树上摔下来的孩子,虽然他心里非常明白那个孩子明天还会继续在此时此刻摔下来;去帮老妇人快速及时的更换汽车轮胎;每天早上都给工作伙伴带咖啡和早点,并为他们提重物和分担工作;他开始用充满感情的语言去做直播,用感人的话语感动电视前的所有人,尽管他已经重复很多次了,但也要让所有收看这个节目的人受到鼓舞;他用流利的钢琴曲触动舞池所有人的心弦。
当菲尔做这一切的时候 他不求回报,因为第二天仍然会恢复到原点,但是当天带给他的充实和满足就足够了,他帮助别人,只是因为他开始喜欢上帮助别人的感觉;他在其中感到欣喜。
如果有人欣赏他的付出,他觉得高兴,如果没有人欣赏他的付出,那也不是他需要担忧的事,他不是为了回报而付出,而只是为了付出本身的乐趣,菲尔哪还有时间抱怨生活无聊?活得不耐烦?如果这一天还是如此继续下去,他每天都会很快乐,没有时间烦恼,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每天都会成为镇上最受欢迎的人。
影片最后这最漫长的一天,在有丽塔陪伴的早晨结束。重新回到正常时间轨道的菲尔决定和丽塔一起定居在这里,这个曾让他讨厌、又让他获得了重生的小镇。为什么要留在那个他曾经很讨厌的小镇,因为有人需要他,人们尊重他,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菲尔了,他存在的价值得到了体现,那种感觉比当国王还要带劲。
总而言之,他不再自大自负,自我为中心,而是将自己完全溶于他人、奉献于他人,不求任何回报,不经意间,他迎接来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一切他曾经想要而又得不到的。
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去想的时候,最后却得到了,这就是因付出而获得,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用这四个阶段来说明是很粗线条的,但经历从生存到生活的体验和认知,大致是这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必然的。
菲尔最原始的自私欲望得到满足以后,发现一切空无意义,然后换一种方式,付出、帮助他人,当菲尔因他人的需求而存在时,他的体会到了生命真实存在的意义他生活中的每一天不再为将来某一天的成功而度过,每一天对他来讲都是全新的,都是有价值和意义的。
如果没有体验过的会很难理解,因为很多人都在第二阶段的单调迷茫中重复过着每一天,或者还在第三阶段追求欲望的体验过程中,还没有经历、体验第四个阶段。
第四阶段是你被别人需要,或者你能让别人感觉他被需要,这样你就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或者让别人找到他的存在对你的意义,这样的人就会很快乐很充实,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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