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菲一路小跑,先到离家最近的一个诊所,医生说他们不出诊,得把患者送来诊治。可现在那么大的伤口暴露在外面,哪里敢挪动母亲,只能先找人上门消炎、包扎。
夏雨菲跑到第二家诊所,医生说她这里是专门看妇科的,不处理烫伤。
第三家说白天可以出诊,晚上只接待上门的病人。
夏雨菲双手掐腰,弯着身子,站在路边台阶上大口喘气,同时脑中快速搜索着附近哪里还有诊所。
她终于想起来,前些日子曾经陪着父亲去过农贸市场旁边一条小巷道中不起眼的诊所看过中医。
她顾不得气还没喘匀,拔脚朝那边跑去。
这个诊所的主治医生是个50多岁面容祥和的微胖男性,父亲来过几次和他聊得很熟。他听夏雨菲讲了母亲的伤势,二话没说,赶忙和小护士一起准备好药品和纱布,跟着夏雨菲到家里。
医生消炎处理后,拿出一管烫伤膏挤到伤口上,抹了厚厚的一层,一管用去了一大半,然后用纱布、绷带层层缠住,让夏雨菲几人将老太太抬上床,夏雨菲拿一个小靠垫垫在母亲左小腿下面,使左脚悬空,以免压到脚后跟,同时小护士给挂上了消炎吊瓶。
送走医生,夏雨菲这才松了一口气,立马感觉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何姐小心翼翼递过来一杯水,站在沙发旁边低垂着头,双手不知该往那里放:“妹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只能声说对不起,怪我不够细心...”
“前晚你看到我妈脚被烫了后,把脚从开水里拿上来,就再没做处理吗?”
“我另外拿一个盆倒了半盆凉水,把阿婆的脚放进去泡了一会儿,当时看着没事,皮肤都是正常的。”
“那昨晚呢,洗脚时你没发现异常吗?”
“昨晚阿婆很早就困了,我就把她抱上床去睡觉,没有洗脚。”
“那你也没操心看看脚有没有问题?”
“我忘了...”
夏雨菲一股火腾地升起,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着嗓音说:“如果这是你妈呢?如果我今天没回来呢?烫掉这么大一块皮,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发生多严重的后果,你知不知道?”
何姐低着头,涨红着脸,低声说:“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当时确实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房间里坐在母亲床边陪着老伴的父亲走出来,站在房门口大声说:“我说,你妈的伤这么严重,光这么处理一下不行啊,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夏雨菲走过去:“刚才人家处理的不错,也给上了挺厚的一层烫伤膏,这不还在输消炎的液体吗,应该可以了吧?”
“唉,耽搁了两天,又是不能动的这个脚,本身血液循环就不好,伤了很难好,还是要小心一点儿,可别出大问题。”父亲显得非常不放心。
端木梁说:“要不这样,这刚处理好,液体还没输完,咱们都注意观察妈的情况,如果不行,明天我们带妈去医院。”
“好吧,那今天晚上你们得多看几次。唉——,你妈这下又遭这么大的罪...”父亲说着转过身颤巍巍地又坐到老伴床边,双手从下往上捏着母亲的左腿,动作越来越慢,很快头往下一垂,闭着眼睛打起盹来。
母亲插着针头的右手抬起来,想去拉老伴,夏雨菲赶忙抓住母亲手腕,将手又放回床上,拿过一条毛巾折成一小块垫到母亲手下。
母亲扭头看着老伴,话却是对夏雨菲说的:“让你爸去睡觉吧。”
夏雨菲从床尾绕到父亲身边,拉拉父亲,在他耳边大声说:“你去睡觉吧,我陪着我妈!”
端木梁将老爷子搀扶到洗手间去洗漱,然后返回来对夏雨菲说:“你刚从那么远回来,也累了吧,先去冲凉休息,我在这儿看着,有事随时叫你。”
夏雨菲哪能放心,坚持要自己守候在母亲身边。
何姐收拾完后,端了温水进来,夏雨菲和她一起给母亲擦身,然后在床上铺了张纸尿布,将洗脚盆放上去,清洗母亲的右脚。
何姐只是低头卖力地做事,一声不敢吭了。
老太太心脏不好,液体流量调得很小,何姐对夏雨菲说:“我守着阿婆,你去休息吧,我会拔针,等阿婆液体输完了我再去睡。”
夏雨菲见母亲已经发出微微的鼾声,嘱咐何姐说:“那好,记得等会儿给翻翻身,我先去睡一会儿,后半夜你就不用管了,我来给换尿布、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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