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峸

默峸

默峸

  文/耳朵少爷

       我是一名剑客，我喝醉以后才更加清楚我这个身份，而且我还知道我是个浪荡的剑客，从我后背上背负的那把剑就可以更清晰的明白，它是一把很旧的，丢在废铜烂铁里也不容易被别人认出来的。那日，我喝醉了，醉的不知道去哪里，我就在酒楼里憨憨大睡。

        你要问我为何成为剑客，我说不清楚，有些身份不好说，就像你生来就是打烧饼卖粥为生的生意人一样，我生来就是剑客，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不信也无所谓，我明白就好，一些人明白就好。

        我没杀过人，想我十几岁就行走江湖，看了一些血腥场面，少胳膊瘸腿的打斗，砍头流血也是常有，但我却只是一个看客一样，我完全没有参与其中，你想试探我，让我出招，我不会奉陪，但我不出招伤你，有人会伤你。但，你信么？没有杀过人的侠客少年。

        你问我从哪里来，我来自偏远的村庄，它属于很偏僻的地方，像是边境线的地方，所以我从小习武练剑，因为帝国稳定，我还是过了一段很和平的时光，我有爱我的女人，她很爱我，我也爱她，我们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你不要那么羡慕我，村庄里的人都很勤劳，我们的日子过的还算安稳和谐。

           我在那段安稳的时间里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山上的寺庙，我去找我大和尚师傅，他教我武术，我也喜欢学。

         我的这个大和尚师傅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大师傅，所谓大师傅就是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可不是什么好和尚，至少在我看来不是。你不知道，我为了习得他手里的硬功夫，我可是下了苦功夫。下山偷偷买酒买肉，我干，打水扫寺院，我干，寺庙里的经文书籍我给他整理，佛祖的石像我七上八下的天天擦，就连做和尚的最后的敲木鱼我也敲，庙宇里有老鼠我给他抓，我觉得我就是和尚，我也不是一般的和尚，我该是大和尚像我的大和尚师傅一样，不，我应该是他的师傅。

        可能是我穷追不舍的诚心感动了他，他在边吃着狗肉边喝着酒的时候答应我，他要教我少林硬气功，这是独门绝技，还有他嘴里津津叨念的少林剑术，我是八辈子都没听过，天下还有少林剑术，我挖空了脑袋想了半天都搞不懂，我这个大和尚师傅，他到底会不会武功，看他生活如此放荡不羁，想来也是洒脱过风流过的风云人物，偏安于这香火还不错的小寺庙，也算是安逸。我觉得我看人还是很准，莫不是我看花了眼，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瞎了眼，但转念一想，不会儿，不会吧！

         是时候教真本事的时候了，我早上起的很早，跑五公里的路去寺庙，然后开始打扫寺庙，擦柱子，佛像，地板，弥勒佛，观音菩萨，还要洗僧服，我大和尚师傅的僧服，然后洒水，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干完了这些事情，大和尚师傅懒洋洋的起床，洗漱吃饭，我就是奇怪，为什么没有人管他，寺庙外风流，寺庙里还是如此无拘无束，我想，和尚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很成功的了，我暗自钦佩羡慕。

         他教我倒立，立在一棵不怎么粗壮的杨树旁边，两手撑住，不要摇晃，不要左顾右盼，坚持一炷香，反复练习，一上午，我就练这个，练到我不知东南西北，不知左右前后，走路总是歪着头，他还开口骂我，说我在寺庙外看姑娘看多了，歪头看人家，把脖子弄歪了，我承认我在外面也风流，但也不至他说的那样子，姑娘看看就行了，况且，我心里有我心爱的姑娘，我怎么还去看别人呢？真是个花和尚。我猜他那样子说，多半是在说年轻时候风流的自己。

        后来，我又练马步，一练就是三炷香的时间，我是没有知觉的，一点都没有，想我身体素质还可以，这几天折腾下来，我感觉是如此的颓废，我想少林功夫真是不容易学，这样想，我又不甘心，我继续练，饭量大增，寺庙里的东西虽然是清汤寡水，没有山下的酒肉香甜，但我也不挑，我就是吃，大和尚说我是吃酒肉吃多了，以后应该出家当和尚，我才不要。

         他后来又教我爬树，教爬树，用他的话说是为飞檐走壁打基础，我思来想去少林功夫里有十八罗汉的功夫很是精妙，但现在看来也只是冰山一角，我这个大和尚师傅估计是练百家功夫出身，年轻的时候什么功夫都要练，最后中和，觉得还是少林功夫比较正宗可靠，然后以少林功夫为框架，携百家功夫之所长，修炼内化，成为一代宗师，我想到这些，我就兴奋，遇到大神了，我摩拳擦掌，练，要练，一练到底。

         他让我绑沙袋跑，从家跑到寺庙，干什么都要加重，不能和别的师兄弟一样，他说我像他，不是善茬，也不会待在这个寺庙很久，是闯世界，行走江湖的人，所以要和别人不一样，所以他愿意倾尽所有，我真是感动。

确实，我是长进了的。我的体格更加健壮挺拔，肌肉长了不少，但身体轻飘飘的很轻巧，我的气力让人吃惊，我自己都吃惊，师兄弟们看我如此长进纷纷点头认同，我也很满意，我大和尚师傅说基本功我练的很顺手，也很扎实，他要教我剑术，他的话是，他更希望我在剑术方面有些造诣。

         当他把他的那把古剑拿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吃惊不小，外表青铜色，镶嵌着亮晶晶的宝石，我想不到，这和尚还有如此宝物，他说，如果我练的能够让他看上眼，他就把此剑送我好在我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个拿得出手的兵器，我眼睛里冒着金光，我不知道那是激动的还是感动的，我一跪不起，三声师傅感天动地，我真是叫的真真切切，他答应的也是很真切。

        剑，讲究平直，出手要快，要切中要害，要快，准，狠，稳。

         当然，有时候也要随机应变，玩玩花花肠子，还要讲究虚实结合，真真假假，玩的就是心跳。我听了大和尚师傅说剑术的精神要髓，我有点脸红，感觉是在谈恋爱，有恋爱的感觉，这是不是很奇怪，我觉得奇怪，但师傅说，万事万物都在一个理里，不要轻易随意的进行归类，悟道就是随机应变，什么时候了悟什么，然后将此道用在哪里都可以的，不要刻意的选择，我听了觉得有道理。

       他还说，男女之事可以用在一切事物上面，欲望这个东西，人，生来有之，人生只是跟随心，而心就是欲望的源泉，活一世就是一颗心，炼化一颗真心，了悟人生的真谛。一切的行为就是练自己，如同练剑，练到一板一眼就不错，随心所欲更好，无招胜有招就有些层次，以敌为友更精妙，以己为剑就势如破竹，就所向披靡，人生也就有些圆满。

         我是如饥似渴，如获至宝。

       练，就一个字，练。在寺庙的后山，我从早练到晚，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要走出去闯荡江湖，那么我没有本领，拿得出手的看家本领，就肯定要吃亏吃苦，我不想，我就拿着木剑，结合之前的基本功，慢慢炼化，我知道我肯定能达到师傅说的那一个个境界。每一个转身，每一个飞踢，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手，我从无到有，我慢慢的感觉自己行云流水，像一条游鱼，随性自在，在水里左右穿梭，我是慢慢的增长自己的本领了。

      师傅说我是他收过的徒弟里待他最好的一个，他喝到了想喝的酒，想吃的肉，他说我让他感受到年轻的自己，拜师学艺，还有年轻时的风流，就这些，他愿意倾尽所有给我，我知道他是真的偏爱我了。

       拜师学艺整整三年，我成了真正的剑客。我的大和尚师傅教了我一年半，他说我成了剑客但还没成为侠客，所以还要一年半，看佛经，跟他习练武功以外的习惯，吃，住，行，走，说，想，等等。

         他说他要塑造一个年轻时没有成为的那个自己，一定程度上而言，他说我本性里的很多东西和他很像，他年轻时没有遇到贵人，凭借自己的勤学苦练外加自己的歪点子，偷学。混江湖的时候没有挤兑别人也不曾吃过亏，还是有点成就。

        我觉得我如此年轻的时候遇到这个师傅，是我这辈子闯江湖里最大的幸运。我慢慢学，我脑子还够用。

        我要走了，为什么，学习还没有满。

        战争，帝国之间的战争，我的故乡，一个偏僻的边境小城，虽然地图上找不到，但敌人能找到，当然我也能找到，我可能要打开杀戒，我师傅说，要杀无心之人，我听了吃惊，我以为那后面待在寺庙里的时间是为了炼化我的内心，要戒心，谁知他开口就说杀人，还要我杀无心之人，他说他就是杀人太少，尤其是无心之人，他说无心之人就是不合规矩的人，贪心太重的人，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内心被腐蚀的人。

        他说，你我相识一场，算是忘年之交，亦师亦友，算缘分，我把这把跟我走南闯北的宝剑送你，希望你珍惜，剑如我，剑在我就在，我要感动的落泪，他还说，你不要寻我，我年轻时就居无定所，飘忽不定，老来还是想再看看大千世界，若有缘，定会再相见，我落泪，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他还给我说，徒弟，你是有情之人，此生都不会安分，要守住那颗心，才对得起你自己，我模糊不清的听进去。

        我带着斗篷，背着宝剑，我走了。

        当我回到家乡，我没有赶上厮杀的场面，破败，死亡的气息，到处都是，所有的记忆都幻化成了灰烬，我成了孤儿，成了真正的漂泊之人，成了拿剑生活的人。我不再摘下斗笠，我将带着生死离去。

        穿过森林的时候，我杀了人，一队人，这是第一次实战，我把它当作训练，我不知道我用剑的时候是什么情绪，那个拿剑的男子，好像不是我，他是如此冷酷的，他看到温热的鲜血从对面人的脖子里，或者心口里流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他身上的戾气变少了，我把人全杀光，我觉得我自己是高手了。

       但很快，我就遇到了高手，一个将军，黑色铁甲的敌人，他使用着大刀，我是在往默峸的路上遇见他的，他带着一队人马，我本不想招惹这种人，但我看到他身上的东西我杀心又起，那是我故乡的东西，我要杀，杀了他，报仇。刀剑的碰撞让我感到刺激，我身上的肌肉，每一寸肌肉都有沸腾的感觉，过招三十回合，他体力下降，我占了上风，手起头落，我的剑划过脖颈的时候，我看到鲜血往外喷涌，我觉得，我看到了最美的画面，他的死让我原谅了一些自己，我故乡的人，我原谅不了自己。

       默峸是个要塞，兵家必争之地，虽是偏僻的边境，但真是不缺乏风云变幻，城墙高大厚重，如同巨人堡垒，黑森森的攻不破的，城内，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可能就是因为边境的缘故，贸易和人员往来比较密集，经济向好，供人消遣娱乐的地方，酒楼啊，听曲啊，客栈啊，高雅的有，平常百姓的也是有，反正城里的人，各有各的活法。

      我进了城，我就掩盖了自己，我保持沉默，装聋作哑，这个城的黑铁大刀将军离奇死亡，还是死的那么干净利索，真是离奇至极，全城通缉，寻找线索，好在兵家之地能人更多，我的装束也只是一般，没有引起别人注目，我就开始喝酒，像大和尚师傅一样，那个年轻时候的他，我看到酒幌的时候，我就进去叫上几斤酒，喝个烂醉，当我把默峸的酒喝遍了的时候，我觉得什么酒都醉不了我了，因为我该发泄的都发泄了。

       所以你问我杀没杀过人，我会说没杀过，因为我杀的不是人，不义之人算不上是人，而且比我能杀的人多的是，尤其是在这个卧虎藏龙的默峸，我看到很多像我这种的剑客，孤身一人的剑客，比我老的很多，比我年轻的没有几个，我还算有些资格。

        那么我接下来的事是干什么呢？我还要杀一个人，夺了这座城的敌人，我听说是他带兵碾压了我的村庄，夺走了村里年轻的女子，那里有我的爱人，这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善于攻心，武术也高明，是敌国的著名将领，也是帝国通缉的要犯，还有就是他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奸淫女性。我恨他，我恨他夺走了我的爱人，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爱人现在在哪里？她还是否活着，我不知道，这种盲目的情绪更加坚定了我的意志，我必杀他。

        我喝酒，不光喝酒，我把默峸的酒楼喝了个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默峸里有些什么人物，哪些大人物，达官显贵，有权势的人，好酒色的人，等等。我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默峸的百姓还是很安定，尽管城是被敌人夺去了，但正常的生活没有被打乱，只是赋税加重，还有令人可恶的是，驻扎的敌国军队为了解决对女人的欲望，在城里到处搜刮年轻女子，而且多半是良家女子，所以，在很深的夜晚，你总会看到有人飞檐走壁，然后就多了几颗男人的头颅，我也是偶然的机会看到，杀这些邪恶的人的真面目的人。

         她是个女侠客，很行侠仗义的人，我跟随她，她警惕要和我过招，我说了自己的一些事，说为了报仇，找回爱人，她放下手中的剑。她说她的爱人战死，在保卫默峸的时候指挥军队，不顾个人安危，拼死抗争，终是抵不过敌国的铁军，做了英雄。所以她要为夫报仇。

        她手底下还有几个以前跟随她丈夫的手下，躲开追杀，想卷土重来为将军报仇，我们一拍即合，商议一起策划方案。

         我在酒楼喝酒的时候，我打听到这些掌握重权的高官喜欢喝一家叫醉杏花的酒楼的酒，而且一去就是倾巢出动，我们商量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默峸的月光和故乡的月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它不够柔和比较坚硬清朗，还有隐约死亡的气息，暗藏杀气。我想念我的大和尚师傅，我谋面不多的爱人，我的亲人，他们都不复存在，我从记忆里找寻，也是支离破碎，我是真正要面对这个冷酷的世界，而我第一次要面对的竟然是和死有关，和另一个不存在的世界有关，我想我手中的宝剑提醒着我，它也带着我游离穿梭与生与死之间，我的存在为了我自己，活着的，也为了别人，死去的。

        我们在那个热闹的酒楼喝酒，我们都提前几天住进了那个店，我们把兵器藏好，因为这些高官出动一定要把这个店翻个底朝天，确保安全，我们有办法，我们等着他们来，时日是定好的，首先是例行检查，然后是护卫军亲自检查，确保安全，我们心里有数。

       所有的官员都来了，唯独这个城的城主没有到，我们按兵不动，酒酣的时候，他骑着骄傲的高头大马，一身邪气，邪气里有点才气，有点隐慧，有点狡黠，官员忙下楼迎接，我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等酒憨后再动手。

       果然，开始放肆的喝酒划拳，吵得惊天动地，白天所有正经的影子都消失了，将军们个个纵欲过度，开始玩弄女人，这个城的主人，还保有一丝清醒，想他也是纵横沙场，载誉而归的大将军，却被朝廷安排在这个敌国的偏僻山城里做个小城主，想到主上也是名门望族，将门之后，到了他这一辈权势虽有所下降，但在朝廷那里也是有些话语权和地位的，可为何不受皇帝的重视呢？

       他郁闷，喝酒，喝酒就忘记这些名利，女子，女人，他要，果然他叫来了几个美貌如花的美人，他要风流，安稳的做这个风流城主还是继续续写辉煌，他不想去搞明白，他睡过今晚，他明日起身再战。他不知道的是他熬不过今晚的，他必死无疑。

       将军们一个个就寝，解衣睡下的时候，我们出动了，我悄悄的入门，我提剑割着男人的头颅走出来，剑上的献血还是温热的。我一个个的割，我杀红了眼，不一会儿，所有的将军都死于割头，唯独那个最大的人，他的房门的灯还是亮的，不管了，我们冲进去，破门的破门，破窗的破窗，他还算机敏，一看不对，就推开身上的美人，拿起宝剑就要刺，我和那个女侠客还有其他的人一起拥到他面前，剑气伤到一个人，倒下来，另一个又倒下，我拔出宝剑，我要杀了这个心狠手辣的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剑与剑相碰的时候发出阵阵的响声，我的手被震颤着，倒退。

       他看我退了就迎上来，我这下记起大和尚说的，要行云流水，要耍花招，我迅速躲闪到一边，然后快步上前，他被我的剑刺中了肋骨，惨叫之余，他的剑还是割了另一个人的头颅，我剑柄一弯，将他胸口挑过，他要来砍我，我知道我多不过去的，我迎上去，我在碰到他头颅的时候，他劈下了我的左臂，我削了他的脑袋，脑浆迸裂，我看着自己的鲜血，我知道我没白留。我把他的脑袋全部砍下来，我知道，我是个嗜血少年，我是个复仇的少年，我杀了不义之人。

       那一夜我没有睡。

       那一夜之后，默峸大乱，原本隐藏在酒楼暗处的侠客剑客纷纷露脸，还有旧部，百姓也起来反抗，加上隔壁的城市趁机派兵进攻，城里城外，里应外合，顷刻间，默峸土崩瓦解，所有的敌国武装纷纷缴械投降，我算是做了一件大事，但我丝毫不感到开心或者兴奋。

       我终究是没有找到我消失的爱人，我对女侠客说我会离开，她说永远记住我，默峸永远欢迎我回来，我想我是不会回来的，我不会的，我会追随我消失的爱人而去，无论她在哪里。

      我走之前我又想起了大和尚师父，我叫他师父了，他说，人生要放纵，做狗都有目标，更何况是个人呢？所以，作为剑客，复仇也好，抢劫也好，尽管杀，杀不义之人，杀杀人越货者，杀敌人，杀强盗，杀土匪。我独臂剑客，我会追随我的爱人而去，既然没什么还值得留恋的，我就忘性一回，我不去找大和尚，我相信他说的有缘哪里都相见。

       有酒，有爱人，有道友，我就去，无论哪里，我又开口说话了，默峸让我沉默，也让我得以解脱，我想，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座城，它是隐含的伤痛，唯有就和血才能慰藉自己的内心，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杀，我喝，我是混血魔王。带着鲜血涂抹的宝剑，还有一颗闯江湖的漂泊之心，还有酒，还有追逐的心，我想我是快乐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