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10 晴
被杜老师抱住的封一川,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封一川在杜老师怀中嚎啕大哭!
毫无预兆!
杜老师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自己的大女儿,双手在封一川背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轻拍着,就像封一川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
封一川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在学校家属院是出了名的厉害,只要封一鸣或封一鸿受了委屈,封一川绝对会第一个冲出去帮弟弟妹妹讨回公道。
但封一川也是一个善良敏感的孩子。杜老师记得那时家里养过一只波斯猫,是封一川求了封老师很久,封老师才答应让封一川养的,同时封老师提出了一个条件——猫咪所有的喂养、清理都要封一川自己去做。
封一川毫不犹豫一口答应,并坚持去做了,封老师还曾不止一次夸赞过封一川:“我们家一川,说话就是算话,言必信,行必果。是个好闺女!”
封一川把那只猫咪当小朋友一样宠着,还给给那只猫起名“宝贝”,经常一个人对着那只猫咪自言自语,一口一个宝贝,好像那只猫真听得懂似的。
封一鸣嘲笑过封一川,当然是悄悄嘲笑的:“封一川脑子怕是真的有病。”有一次被杜老师听到,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揪着封一鸣耳朵的杜老师严令封一鸣再也不许说封一川脑子有问题的话,毕竟这句话给封一川带来过很大的困扰。
封一鸣很委屈,揉着被杜老师揪红的耳朵向封老师抱怨:“爸,我姐管猫叫宝贝,好像自己是那只猫的妈!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封老师笑呵呵说:“疯小子怎么会懂小丫头们的心思,那是你姐有爱心,对小动物有爱心,你姐将来一定会很温柔,跟你妈一样!”封一鸣不敢反驳封老师,只敢悄悄翻个白眼,同时在心里腹诽着:“温柔?像我妈?屁!”
得不到任何支持的封一鸣只能拿猫撒气,不是拽一下猫的尾巴,就是跺脚拍掌吓唬正在睡觉的猫,为此封一川暴躁地收拾了好几回封一鸣。
用封一鸣的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依然耀武扬威地欺负那只猫。
后来家属院里闹老鼠,为了灭鼠学校统一撒了很多的老鼠药,而封一川的猫误食了吃了老鼠药的老鼠,很痛苦的死掉了。封一川目睹了猫咪痛苦离开的整个过程,虽然没有哭,但家里人都知道封一川很难过。就连最爱欺负那只猫的封一鸣,都主动帮助封一川给猫咪准备了纸盒子,并铺上猫咪睡觉时的垫子,一起把猫咪埋在了家属院后面的树丛下。
从那次以后,封一川再也不养任何宠物了,封一川说:“小动物的正常寿命都不长,我不能再接受一次这样的打击了!我受不了!”
埋了猫咪的那晚,也是杜老师去开导、安慰封一川。
那晚的封一川也是一下子就扑进了杜老师的怀里,嚎啕大哭,杜老师也是如今晚这样抱着封一川,轻轻拍着她的背。
但那一晚的哭声里,封一川只有伤心,这一晚的哭声里,封一川除了伤心,还有说不出的心酸与委屈。杜老师听出来了,但杜老师什么也不能说。抱着这个几乎没让她操过多少心的大女儿,杜老师心头也是酸楚:“老天爷啊,我的一川这么善良、这么懂事,她做错什么你要这样惩罚她……”杜老师就那样抱着封一川,让她哭。“哭吧!把委屈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哭吧,一川……妈妈在……”封一川哭得更大声了。
不知哭了多久,许是累了,封一川抽噎着从杜老师怀里抬起头来,对杜老师说:“妈,我饿了……”杜老师揉了揉眼睛,对封一川说:“知道饿就好,女婿和我说,这两天你几乎没怎么吃饭!”杜老师拍了拍封一川的头,带着笑意:“妈给你炖了排骨、熬了鱼汤,你起来吃点吧!我给你热一热,你擦一把脸起来呀……”
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鱼汤,奶白奶白的汤色、飘着几缕香菜,看着就很每位,封一川坐在餐桌旁喝着杜老师做的鱼汤,鼻子又酸酸的。杜老师从厨房端出了排骨焖米饭,这是封一川最喜欢吃的,杜老师说:“你爱人还是很心疼你的,冰箱里塞满了这些吃的,妈都没出去买,一川,你是个有福气的……”说到这里,原本杜老师是想接着说“没事儿,你还年轻,身体养好了再怀小孩,来得及”,想到女婿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杜老师硬生生把最后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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