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受了许金珠的表白,安立青像换了个人。感觉吃饭香甜,走路有劲。就是站着看看头上的天空,也觉得一片光辉。更别提看花,听鸟,逛园子之类的闲情逸致。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切都变得多姿多彩,生机勃勃了。
而对于以前对焦美芳的喜欢似乎也忘记了。他的眼睛里好像只有一个许金珠了。提到许金珠,他就会不经意地露出微笑。想着许金珠就不觉得的会陷入到迷幻。你若不打扰,他就像入了定的老禅僧那样,一心空明。忘却了身边的一切存在,却又历历清晰的如数家珍。这是他以前从未体验到的。是他的新发现,他对这些却并没有想要去占有。只是体会着,像一页又一页翻篇的书本。每一页在未翻篇之前,都不得而知。当翻过来开过,才知晓,噢,原来是这个样子。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一无所得。它只是那样的存在着,无论你翻还是不翻。既然来到这个世上,给他选择,他当然遇见,要他翻,就可以翻一翻了。给他选择,他也是顺遂地遵行着。并没有节外生枝。就是节外生枝,也是它根气的自然生发伸展。是他可以看到的,也是他所不能掌控的。它自有它的气与势。他看着它的样子,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瞬都是新的。这是他不能预料的。他只是个安静的看客。客人当然随着主人之便了。客主都是自有意思可循。你的是你的,他的是他的。如粒粒沙分明。
许金珠是真的,安立青喜之不尽。许金珠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独一无二的。她的风姿绰约,不可说,不可量。说之不尽,量之无穷。安立青同她比肩而立,望她之深不可言。他牵着她的手,如同日暖,又似月清。他仿佛是江山万里,她则是天下太平。他是这芸芸众生中一男子,她则是这芸芸众生中一女子。他想要低她一分,她却生生不肯。他想感激涕零,却又像在对她扯大谎。因他没有一滴泪从眼中流出,要是能流出,也是发自心中。但那根本不是泪。他是无泪的。他有的是对她无尽的喜悦。
在她许金珠面前,他想谦虚一点。可他做不到。不是不愿意,是实实在在无从做起。可他还是痴心妄想,自以为是的要谦虚于她。她却不领情。她不能使他做小,就像他不能更望大她一毫。这是可哀伤吗?他没这感觉,她也不说是。哪里有哀伤,哀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问一问。谁能告诉他,谁能说服他?他不曾有过哀伤,也不会哀伤,就让哀伤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吧。
从今以后,许金珠同他不会分离,也没有分离。其实,在认识她前,她也没有同他分离过。他和她一直在一起,同吃同坐,同走同行,二十四小时之中,一时一刻,一分一秒也不曾分离。他以前是未发现她而已。现在,眼前,此刻,是见了面。就像第一次约会,有似曾相识之感。若有千万年,他同她千万年前已相识。而今是今世再相逢。他的喜悦,来自这里。他喜悦遇见她,他喜悦还是当初那个一成不变的她。而他也一直没有变。他喜悦的是从新与她见面。他喜悦的是还会与她见面。他为这见面干上一大杯,庆祝今世有缘,后世再见。
并蒂莲开湖塘见,鸳鸯戏水王母池。安立青与许金珠,似是如此这般。她像玉女,他如金童。他不羡天上清闲仙,他不羡嫦娥月宫殿。她若做凡间织女,他愿做耕夫同她结了缘,守着田园,看着儿孙,共度天年。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把这无尽人世生生来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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