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湘知道我的母亲来南京了,她特意过来看望她。坐下没多久,我问起她父母的身体状况。她叹了口气,说了下面的事。
新春佳节,每一个回家的人都怀揣着惦念和祝福急匆匆地往家赶着。小湘也不例外,去年回的先生家,今年该回她家了。
路上因为冻雨,车子在路上耽搁了一天。好不容易拐进了村道,只见大片大片的地都荒着,村子远不如原先那般热闹了,既听不见孩童的喧闹声也听不到鸡鸣狗吠之声。因为村子的地几乎都被卖了,大部分人都在附近县城买了房跟随儿女去县城里了。偌大的村子零零散散只有几家似乎还住着人。她爹妈怎么也舍不得离开那庄子,她父亲在屋子周围开垦了些地种了些菜,自己吃些卖些,有时也替别人收菜籽或摘茶叶,总之是闲不下来。车子停在院外,她父母亲迎了出来,她父亲穿着棉衣的身板依然那样的消瘦,只是脸上的皱纹倒是在笑容里开了花。
湖北老家那里的风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父母的钱都是留给儿子的。所以父母家土地被收购以及房子的拆迁款到底给了多少?小湘压根没有去问。来前的前两天,母亲视频向她来诉苦“你妹妹埋怨我,嫌我们没有给她分卖土地的钱。我说,你当时是超生,是黑户,你哪里来的土地。你姐有地都没有吱声呢,你在这里叫唤个啥?你妹总嫌我不公平!”小湘能说什么呢?除了宽慰娘几句。
小湘是家里的老大,她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如今都是奔五的人了。这回回来让她最担心的还是父母的身体。看着父亲瘦削的竹竿一样的身板,她就担心,父亲才九十来斤啊!弟弟和弟媳没有来,因为弟媳妇怀孕五个多月了,是双胞胎,在家保胎不敢动。
这就是小湘最烦恼的事情。说起弟弟家的事,小湘说有点难以理解。弟媳妇比她还大一岁,今年五十一了,夫妻俩说孩子如果上大学了太孤单,想再生一个女孩。他们行动倒是迅速。做了两次试管都没有成功,第三次成功了还是两个。之前做试管时夫妻俩都是保密的,第三次成功后胚胎都三个月了需要保胎要人照顾了才打电话跟母亲说,让母亲帮忙去照顾。小湘挺不开心:父母都七十多岁了,母亲过去照顾弟媳妇,家里只剩下老父亲,他没有人照顾怎么能让自己不操心呢?父亲又不愿意跟随任何一个儿女去城里住。父母刚到了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又来这样一个长期抚育工程。让他们去帮忙,他们不去心里不落忍,去了又确实感觉辛苦。
侄子说将来他来养妹妹。可这谁又能当真呢?他自己的学业还没有着落呢!侄子去年高考615分,妥妥的211不去上,心心念念非要读上海交大。重新补习,现在成绩没有预想的好,反而还有所倒退。他干嘛这么死心眼非得读上海交大,他完全可以将来考研考上海交大啊!这一桩桩的事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我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做这么重大的决定也不征求一下家人的意见。他们有没有为父母考虑考虑。这个年纪了还要二胎,还是两个,将来有他们吃苦的时候。”小湘埋怨似乎又笃定地说道。
“实在想要,减一胎,这样压力也小一些。”我说。
“谁说不是呢?劝了,他们说不敢,说怕到时候两个都保不住。”
“你说过去家里姊妹多,父母不容易,本指望能享享儿女的福呢,谁知子女多少他们都指望不上啊!”说起这个事想到曾经看到的两个例子。
一、山东妇幼保健院67岁的职工田阿姨因为夫妻工作都忙,两个孩子一直跟随着爷爷奶奶生活。她遗憾自己没有陪伴自己的儿女一起成长,导致两个孩子与父母不亲。于是决心与当律师的先生再生一个。很幸运他们自然受孕成功生下了一个女儿。夫妻俩退休金一万多元,先生重新上岗审理案件,夫妻俩开心健康地生活,期望能再多陪伴女儿几年,他们的儿女也表示愿意帮助妹妹的成长。这个例子应该是皆大欢喜的。
二、安徽合肥的军医盛海琳在60岁时也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婴。她是在大女儿28岁煤气中毒身亡后悲痛的不能自已后做出再生育一个孩子的决定。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在两个女儿12岁时,她的先生竟然撒手人寰了,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她说“人这一辈子,很多事情没有对错,没有好坏,只是选择的结果,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生命的伟大在于坚韧,虽然一路艰辛,但也有一路的风景。
小湘现在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祝福自己的弟弟,祝福两个孩子能够健康、平安地出生。同时也期望他们要这两个孩子之前已经预想到未来会遇到的问题,做好面对一切问题的准备。
“不管怎样祝福他们,也祝福自己的父母身体健康!”小湘说。
简友们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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