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已久,仍无法适应这湿冷的天气,白天灰蒙的空中不见一丝儿阳光,夜晚似乎显得和谐一些,和清冷搭配更相宜。自小就不太喜欢寒冬,可又向往漫天飞雪的曼妙,因生在这西南的地界,看雪成了一种奢侈,只有风夹杂着雨打在脸上的刺痛。
独坐房间一隅,不觉寒意已裹全身,遂泡上一壶老白茶暖身,近日感冒咳嗽,茶味儿自然无法穿透鼻腔,一口下去,唯有暖流自上而下,身体似乎也渐舒展。读着闲书,思绪若游丝般在茶的氤氲中轻轻飘荡。曾艳羡拢翠庵的妙玉,在清幽绝尘中取雪煮茗,也曾赞佩三毛在撒哈拉沙漠的随性,她们也许并非凡间女子,只因她们活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流光容易把人抛”,蒋捷的这一句怅叹,让我想起了那些连痕迹都不曾留下的蹉跎的岁月,追忆成了如今生活的一部分。年少时总以为生活就应该策马扬鞭,勿问归期,可时光是最无情的东西,纵然有着卓然于世的洒脱,最终还得回到烟火的俗世间。“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叶芝深情的倾诉,是对烟火人间最美的致敬。
一生很短,一生也很长,有过寂寥,有过繁华,有过无愧,也有过懊悔……余生终将还有无数日月风霜,所有的离合聚散,都愿是那南山下的一株悠然的菊花!
———记于戊戌年冬至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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