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颓废很快被家人发现,当然大老粗的他们不知道原因。当时正值农村征兵季节,舅舅力荐让我去当兵,刚开始我并不同意,但舅舅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决定。
他说,“你不上学了,参军是改变你命运的惟一机会”,这句话提醒了,是的,只有参军才能与你比肩高,但又舍不得离开你。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我决定临参军前再去看看你。幸运的是,我真的在校门口的小店见到了你,你在买数学本,我告诉你,我要去当兵了,记得当时你眨了眨闪亮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对我说“好啊,当兵好”,当我准备再和你多说几句时,你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心里满满的失落,但又想到你的“学霸”身份,又释然了——这就是真正的你,不浪费一分一秒。
临走前,我一一委托和你同校的好兄弟好朋友帮我照顾你,帮我传递你的消息。
在部队里,每当我坚持不下去时,都会想起你忽闪闪的大眼晴,想起你可爱的模样。是你支撑着战胜了军旅中的一个个困难。
每年探亲日回去,我都会去你家和你学校转转,尽管我知道你不在,尽管我知道你学校已实行封闭式管理,但我管不住内心疯长的思念。
98年,我经多方打听终于有了你学校的确切地址,我迫不及切地为你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仅有小学文化的我写出对你的思念及关心,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畅想。
在翘首盼望中,我收到你的回信,然而……
你痛斥我的流氓,责问我的无知,并把我的信烧死灰寄给了我。
我不解,我绝望,甚至彻底死心,我失恋了,当晚我和战友喝得酩酊大醉,浑浑噩噩中我仍寻觅着你的身影,想着你那双会说话的眼晴。
慢慢地,我明白,我对你的爱恋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仅有两年共读的日子,只是痴痴地追寻着你;以后偶尔的相见也是我傻傻地默默地看着你。是我急切了,吓到你了。
随着军龄的增长,军务越来越多。我无暇也不敢肖想你了,慢慢断了你的一切消息。我的内心好像缺失了什么似的,仍时不时提醒着你的存在。
眼看到了婚娶年龄,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一无所获,只知道你考上了大学。而我12年的军旅生活马上结束,父母为我的婚事绞尽脑汁,因为对于前途一无所知,一旦尘埃落定回到老家,就变成大龄叔叔阶层,很难找到适龄对象。
在一次次寻求信息无果的打击下,我硬逼着自已放弃执念,因为我不知道,即使找到你,你是否和我在一起还是未知数。
就这样,我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婚后,我努力去爱妻子,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但内心仍有一个结:
不知你在何方,
是否安好?
是否想起过我?
美好的记忆如同疯长的野草越长越旺,特别是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多次在梦中被我追寻,但愿你:
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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