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观天象,俯察地理”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本和源泉。《周易》云:“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四象者,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四象、五行均源于古代天文,在历代丹经中比比皆是。如:
《参同契》云:“青赤白黑,各居一方。”
王重阳祖师曰:“炁与神合,五行四象,自然攒簇,精炁凝结。”
张紫阳祖师《金丹四百字•序》云:“夫炼金液还丹者,则难遇易成,须要洞晓阴阳,深达造化,方能追二炁于黄道,会三性于元宫,攒簇五行,和合四象”。
彭耜祖师《道阃元枢歌》说:“攒簇五行在庚甲,四象五行要和合。”
《性命圭旨》说:“ 含眼光,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四大不动,使金、木、水、火、土具会于中宫,谓之攒簇五行”。
以下,将从四个方面略析之。因水平有限,请高明者斧正。
一、天文意义
司马迁在《史记•天官书》把全天分成“五宫”:“中宫”是指北极周围的天区,象征以天帝为代表的中央朝廷;而东、南、西、北四宫,是以二分二至所在星官为中心建立起来,与四季相对应,象征天帝巡行天下的四季行宫。为了彰显中宫的重要性,在其开篇即写道:“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太一” 又称天一、太乙、北辰,为北极星,靠近北天极,在天穹上几乎不动,众星〔包括北斗七星〕均绕其旋转。“太一”为天之中心,有群星拱卫的天文现象,故古人尊其为天帝。
司马迁又说:“北斗七星,所谓‘璇玑玉衡(北斗七星),以齐七政’……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斗。”
“七政”系指“春、秋、冬、夏、天文、地理、人道”。“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是说天地之运转、四时循环往复之变化、人间之否泰祸福,皆为北斗七星所主宰。
北斗七星所在的拱极区,是天上社会的政治中心。 “斗”在《诗经》中为舀酒的工具,而司马迁称“斗为帝车”,成为天帝乘坐的车子。北斗可以用来确定方向,从北斗和北极星的相对位置,可以找到正北方向。北斗斗柄也可以用来确定季节,成书于战国时代的《鹖冠子》就说过:“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天文学家张衡也说:“众星列布,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峙,各有所属。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事。其以神着有五列(五宫)焉,是有三十五星名:一居中央,谓之北斗;四(宫)布于方各七(星),为二十八舍……”
由汉至隋,道号为丹元子的作者创作了在中国天文学史影响深远的《步天歌》, “句中有图,言下见象” ,首次按照“三垣二十八宿”的星空体系把全天划分成31天区,即把北极附近的星象分为紫微、太微和天市三垣,其余分属于二十八宿,将全天的星空分为三十一大区。二十八宿分为四组,分属于四宫,又称为“四象”:东宫苍龙(青龙),北宫玄武,西宫白虎,南宫朱雀。就现代国际通用的88星象而言,东方苍龙大约是占室女、长蛇、半人马、牧夫、天秤、天蝎、豺狼、蛇夫等座。北方玄武大约占人马、摩揭、宝瓶、飞马、天鹅、仙女、双角、鲸鱼等座。西方白虎大约占仙后、白羊、黄仙、金牛、波江、猎户、天兔等腐。南方朱雀大约占双子、御夫、巨蟹、大犬、南船、狮子、长蛇等座。
二、水火真旨
白玉蟾祖师曰:“返本还源,须要天地相合,龙虎相交,方得木火下降,金水上升。”在内丹术中,木火一家,称为日、龙、汞、性、妻等,简称为火。金水一家,称为月、虎、铅、命、夫等,简称为水。何谓水火?李道纯祖师《中和集》曰:“天以日月为水火,《易》以坎离为水火,禅以定慧为水火,圣人以明润为水火,医道以心肾为水火,丹道以精炁为水火。我今分明指出,自己一身之中,上而炎者皆为火,下而润者皆为水。种种异名,无非譬喻,使学者自得之也。”实质上在真正的内丹修炼中,水为先天元精,火为后天炁。
水火,在内丹经典中有火中有水、水中有火、既济、未济等说法,今以李道纯祖师《中和集》为例,详细明说之。
“或问:如何是火中有水?
〔李道纯祖师〕曰:从来神水出高原。以理言之,水不能自润,须仗火蒸而成润;以法象言之,火旺在午,水受炁在午,以此求之,火中有水明矣。若以一身言之,则是炁中之液也。”
“炁中之液” ,为“火中有水” 之真旨。“炁” 为后天炁,为火,先天元精为“液”, 为水。“从来神水出高原”,“ 神水” 为先天元精所化之甘露,“高原” 为泥丸宫,因其为人体最高处。先天元精,犹“水不能自润,须仗火蒸而成润”, 在后天炁的蒸发下,从会阴逆上督脉,化为甘露。
“或问:如何水中有火?
〔李道纯祖师〕曰:以理言之,日从海出。以法象言之,水旺在子,火受胎在子。以一身言之,则是精中之炁也。”
“日从海出”, 是浑天说的表述。中国古代有多种宇宙学说,浑天说自汉以后成为官方认可的权威学说,其代表作《张衡浑仪注》中说:“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炁而立,载水而浮。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度之一,又中分之,则半一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覆地上,半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其两端谓之南北极。北极乃天之中也,在正北,出地上三十六度。然则北极上规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南极天地之中也,在正南,入地三十六度。南规七十二度常伏不见。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强半。天转如车毂之运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故曰浑天。”盖天说认为天地平行,而浑天说认为天是整个圆球,地球在其中,就如蛋黄在蛋壳内部一样。浑天说采用赤道坐标系,来量度天体的位置,计量天体的运动。
古人认为,太阳每天从东而升,向西方地平线落下,晚上,则经海水中回到东方,如此周而复始。先天元精被后天炁所擒,逆上督脉。水中有火,为〔先天元〕精——水中之〔后天〕炁——火。后天炁为日,后天炁在督任二脉中运行,犹太阳东升西降之循环。不过,太阳运行之南中天,为泥丸宫,而运行之海底,为会阴穴。
“或问:如何是既济?
〔李道纯祖师〕曰:水升火降,曰既济。《易》曰:‘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此既济之方。惩忿则火降,窒欲则水升。”
甘露归于中宫黄庭,与后天炁融和,犹夫妻相见,欢情似火。后天炁为火,甘露为水,二者相合,为水火既济。
“或问:如何是未济?
〔李道纯祖师〕曰:不能惩忿则火上炎;不能窒欲则水下湿。无明火炽,苦海波翻,水火不交,谓之未济。”
修行者未得明师传授,还为一有走漏的凡夫,为火水未济。
明朝李时珍《奇经八脉考》曰:“凡人有八脉,俱属阴神,闭而不开,唯神仙以阳炁冲开,故能得道。”阴跷〔会阴〕在内丹修炼中至为重要,张紫阳真人《八脉经》说:“而阴跷一脉,散在丹经,其名颇多,曰天根,曰死户,曰复命关,曰生死窍,上通泥丸,下透涌泉。倘能知此,使真炁聚散,皆从此关窍,则天门常开,地户永闭,尻脉周流于一身,贯通上下,和炁自然上朝,阳长阴消,水中火发,雪里花开。所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 真人文中提到“水中火发,雪里花开”, 马丹阳祖师也云:“水中火发休心境,雪里花开灭意春。”“水中火发” 又是什么意思?
二候至,明师下手采药,后天炁下至会阴,与先天元精相合,为坎离交媾,又称水火交媾,《翠虚篇》云:“促将百脉尽归源……二兽相逢如电掣” 。百脉之源为会阴,“二兽”为青龙白虎,白虎斗不过青龙,乖乖随青龙上行泥丸。“水中火发” ,后天炁为火,先天元精为水,后天炁要擒制先天元精上行,上行泥丸之时,为“水中火发”。 此时要“奋迅精神,驱除杂念”〔 白玉蟾祖师之语〕,亦即丹阳祖师所云“休心境”。
诸位祖师之言均可互相印证,开照后贤心腑,为修真路上的指南针,不似理性之士,虽著作等身,日赋万言,终无益也。下手采药,为有为命功,非炼己清静之性功。“清静无为是根源” 为养性、炼性之道,而张三丰祖师“再休夸清静无为,也得还丹” ,直接批评如只修性功,则会 “静坐孤修炁转枯” ,只有性命双修,才是真传正道。吕祖云:“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达命宗,迷祖性,恰似鉴容无宝镜”。 未窥性命双修堂奥者细思之!
三、和合四象
对于四象,中国的不少古籍多有叙述,如《考工记》、《御龙子》、张衡《灵宪》、孔颖达《尚书疏》等,其中以张衡《灵宪》中的叙述最为生动,“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
天文之四象,布列四方,随天球运动,一日一周天。内丹之四象,虽相生相克,但“相生相克有幽微”, 今之理性之士,“又岂知金木相克之幽微,阴阳互用之奥妙?” 四象和合时,龙虎之炁相交, 则金木之情契合。
和合四象,内丹经典名之曰神炁归根、性命合一、龙虎交媾、金木交并、龟蛇蟠纠、红黑相投、天地交泰、玄黄相杂、金土混融、以黑入红、金汞同鼎、金火同炉、子母相逢、赤白相交、日月同官、乌兔同穴、夫妇欢合、牛女相逢、雌雄相须、牝牡相从、魂魄相没、水土同乡、性情和合、等等,即《悟真篇》所言“〔甘露〕送归土釜〔中宫〕牢封固,次入流珠〔后天炁〕厮配当〔二者相合〕”, 究其实质,都是甘露至于中宫,与后天炁相合之喻名。
甘露至于中宫,目光射定中宫黄庭,则二物交、精炁神三宝结、四象和合、五行攒簇,大丹成矣。白玉蟾祖师云:“无金木间隔之忧,有水土同乡之庆。”张紫阳祖师《悟真篇》云:“赤龙黑虎合西东,四象交加戊己中。”又云:“五行全要入中央” 。四象和合,五行攒簇,无金木相克之忧, 有和谐相从之喜。
石泰祖师《还源篇 》云:“紫府寻离女,朱陵配坎男,黄婆媒合处,太极自涵三。”
天之太极与人体之中宫对应。中宫即“黄婆媒合处”,“太极自涵三” 之“三” 为真意、日、月,“道要无中养就儿”,“神入炁为胎”。 日喻为后天炁,月喻为先天甘露所化之先天炁。
坎离交媾,以红入黑,天地相合(交媾),以产甘露。描述坎离交媾的经典颇多,如:
古歌云:“从红入黑是真修,炼黑入红天仙已。”
《玉芝书》云:“玄黄若也无交媾,争得阳从坎下飞。”
元阳子《大道歌》云:“玄天汪汪配地黄,两情和合入洞房。”
《还金篇》云:“先贤明露丹台旨,几度灵乌宿桂柯。”
王良器《悟解篇》云:“好将魂就魄,阴尽变纯阳。”
《复命篇》云:“要知大道希夷理,太阳移在月明中。”
《崇正篇》云:“两般灵物天然合,些子神机这里求。”
坎离交媾是丹法之大义,修仙第一要明之理。生理学基础是心火下降,才能引得肾水上升。后天炁称为火、真汞、青龙、 “太阳”、“ 魂”、“ 红”、“ 灵乌”、“ 玄天” ,二候采药时下行至会阴,与水、先天元精、“黑”、“ 明月”、“ 魄”、“ 桂柯”、 水中金、真铅、白虎、金交媾,为火入水中,然后擒制白虎上行,化为甘露。甘露又称神水、长生酒,《上清集》云:“别无他术,只要神水入华池” 学士得此甘露,称为得一。
冬至一阳生,其意义非常重大。丹家于此时下手。邵雍《冬至吟》云:“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起处,万物未生时。玄酒味方澹,大音声正希。此言如不信,更请问庖羲。” 冬至,虽然在季节上为严冬,万物凋零,但此时一阳正在地下生起,来年的春暖花开、万物的生长成熟,全有赖于它,白玉蟾祖师云:“春桃多艳,是三冬蕴藏之真阳”。
四、五行攒簇
1988年7月在南阳市西麒麟岗上所发掘的汉墓,出土了目前我国最完整的汉代天象图。中间部分是《淮南子•天文》中所称的“五星”,五星即:“东方木也,其帝太皞,其兽苍龙;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兽朱鸟;中央土也,其帝黄帝,其兽黄龙;西方金也,其帝少昊,其兽白虎;北方水也,其帝颛顼,其兽玄武。”因中央神兽是黄龙,为与东方苍龙有所区别,故中央刻画戴山形冠的黄帝形象,更加突出了汉代盛行的“五行”观念。
五行之相生相克,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循环相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为相克,大家熟识。
金水为一家,称为夫、水中金、炉内药、真铅、白虎、金翁等,指性能量,居于内肾之中。木火为一家,称为妻、姹女、火中木、真汞、青龙等,指后天炁,居于绛宫心位。戊己土为真意、黄婆,为黄家。此为三家、四象、五行。
斗柄在内丹修炼之喻意,为真意,因北斗居于天之中宫,中宫为真土。“天以斗为机,人以心为机,心运于身中,犹斗运于天中” ,心能生真意。
五行攒簇,如无中宫真意之作用,则甘露、后天炁不会融结为丹。甘露、后天炁凝合之时,唯以一正念,入于中宫。 张三丰祖师《道言浅说》曰:“大凡打坐,须将神抱住炁,意系住息,在丹田中,宛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脏之炁〔后天炁〕与外来之炁〔甘露〕,交结于丹田。”要得甘露,先得用后天炁打通河车之路,“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九,旋复降下绛宫而下丹田……功夫到此,筑基之效,已得一半矣。”只是此筑基之功,今之学者明悉者罕也。大都一盲引众盲,正如《悟真篇•序》言:“今之学者,有取铅汞为二炁,指脏腑为五行,分心肾为坎离,以肝肺为龙虎,用神炁为子母,执津液为铅汞,不识沉浮……是皆日月失道,铅汞异炉,欲结还丹,不亦难乎?”
结语
甘露为先天真阳,又称为先天炁,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东西。后天炁开通八脉,将先天元精逆上泥丸,化为甘露。后天炁再与甘露相合,一意归中,凝成大丹。岂不至简至易哉!
宋代道教学者俞琰曰:“人身有一物,分而为二,其浮者为木,沉者为金,一东一西,故谓之间隔。若得斗柄之机,斡运使之上下循环,如天河之流转,则木性爱金,金情恋木,而刑德并会,不间隔矣。”斗柄为真意,天之斗柄指挥日月之运转,犹内丹真修中真意指挥后天炁、先天元精在督任二脉之运行。
吾作偈云:“东西南北中,斗极居紫微,五行攒簇处,黄庭甘露至。”
简注《读〈周易参同契〉》
卢理湘
引言:《周易参同契》者,魏伯阳祖师著,言约而尽道,近世罕有识其真旨者。张伯端祖师获其妙旨,存世《读〈周易参同契〉》一篇,其后有南宗传人萧元瑞继写《读<参同契>作》,彰大道之真传。今欣逢盛世,民族复兴,岂独无人慕古仙之风焉?故不揣冒昧,简注《读〈周易参同契〉》,文虽鄙陋,言其实也,敬请诸君指正。
祖师原文如下:
“大丹妙用法乾坤,乾坤运兮五行分;五行分兮常道有生有灭,五行逆兮丹体常灵常存。一自虚无兆质,两仪因一开根,四象不离二体,八卦互为子孙。万象生乎变动,吉凶悔吝兹分。百姓日用不知,圣人能究本源。顾易道妙尽乾坤之理,遂托象于斯文。否泰交则阴阳或升或降,屯蒙作动静在朝在昏,坎离男女水火,震兑乃龙虎魄魂。守中则黄裳元吉,遇亢则无位无尊。既未慎万物之终始,复姤昭二炁之归奔。月亏盈,应精神之衰旺;日出没,合荣卫之寒温。本立言以明象,既得象以忘言。犹设象以指意,悟真意则象捐。达者惟简惟易,迷者愈惑愈繁。故之修真之士,读《参同契》者不在乎泥象执文。”
注曰:
大道修炼,取法天道,以乾坤为鼎炉,以坎离为药物。天地循环,分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顺行,元精从阳关而泄,故入生死之途。得明师之诀,使元精逆上督脉,成仙作祖。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混沌之先一点无,有了一点生万物”。 丹家用逆,循环相生,攒五、簇四、合三、会二、而归一。五炁朝元,四象和合,三家相见,铅汞会合,皆指甘露归于中宫,阴阳二炁相合,渐抽铅添汞,体化纯阳。百姓日用不知,性能量顺行,而不知逆行之妙。易道、天道、人道与丹道一理,圣人以此妙喻。
天地相交,阴阳二炁相合,丹家称为乾坤交媾。屯者象征活子时隐于混沌之中,炼己待时。蒙者山下出泉之象,甘露自泥丸(喻山,在人体最高处),下降入气管。坎为月,为铅,为中男,为水。离为日,为汞,为中女,为火。震为龙魂,为木,兑为虎魄,为金。金水一家,坎兑为他家,为主,为沉,人伦为夫。木火一家,震离为我家,为宾,为浮,人伦为妻。真土为真意、黄婆、戊己,人伦为媒婆,以真土擒真铅,真铅归中宫,二物相合,即为金丹。
丹归中宫,必守中温养,如鸡抱卵,渐至纯阳。亢为乾之上九,为体化纯阳之象,“无位而尊”。“亢龙有悔”,此时防危虑险,止火莫走丹,否则追悔莫及,又要重新安炉立鼎。
水火交,为既济之卦,万物欣欣向荣,金丹始有象,为德,为仁,为生。水火不交,为未济之卦,万物枯死衰亡,为刑,为义,为杀。
“复”为一阳来复,采药之时,宜进阳火。“姤”为一阴生,药归中宫,宜退阴符。丹家以进阳火采药,采得真阳,自然消退自身之阴炁。
又以月相象活子时之六候,初三月出庚方,在卦为震,一阳始生,宜以无孔双吹采此首经至宝。十五为望,为“盛满甲东方”,在卦为复,为正子时至,二候,称为“盗机”、“情来”、“爻动”、“时至机动”,白虎自然出洞,以采药之法采此元精。以至诚专密之心,“心专不纵横”,如猫捕鼠,候此自然之炁动。
又以日象,日出于东,没于西,为一天。一天分十二时辰,以子时进阳火,午时退阴符,象征一天之火候。
学士知晓丹家立喻之意,则得意忘言,悟其意,取其真。
此道至简,“颠倒颠”,性能量逆流,道出金丹神髓。
伪邪之道不知炼己之功、采药之诀、固漏之术,妄以意猜,故“迷以传迷迷至老”。所以修真之士,读《参同契》不在泥其象征之意,遇明师得其真诀可也!
〔摘自腾讯道学•道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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