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姓Dong,比我大二岁有余。之所以叫二哥,倒不是因为还有一个老大,而是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电影,叫大哥总觉得过于兄弟义气,而且不管人物的善恶与否,除了发哥的《英雄本色》,结局总是不尽如人意,所以干脆叫二哥,时间久了也就听惯叫惯了。我们一起在欧洲留着学,我埋头看书,看不同的英剧美剧,他摇头晃脑的听着 HIP HOP,天天啃着三明治、Kebab, 我们一起喝着各种咖啡、可乐和烈酒,喝到感觉自己的血都变了色,怡然自得信心满满的觉得世界的万千展示在自己的眼前,应接不暇。
正如大多数海外求学的学子,经历了上千日的掌灯夜读和些许惊心动魄的毕业答辩后,我们将毕业帽高高抛起,化作一程回国的飞机,载着满腔热血的我们出发。在希斯罗挥别送行的朋友,看到北京机场航站楼的引航灯时,虽为七尺男儿,差点没落下两行辛酸泪,感觉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此情此景,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二哥和我先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机缘巧合下又进了同一家企业,我们成熟的握手微笑,聊着我们会怎么样改变这个企业,憧憬着我们会有怎么样的未来,彼此嘻笑怒骂,却不知这些美好终将消散在泡沫里。
进公司三年后的一天,二哥继续摆着万年不变的姿势抽着烟,我继续一脸嫌弃的告诉他烟味很难闻,我们趴在露台的金属杆上,看着 CBD 匆忙的人流。
二哥转向我:『你说咱这几年最大的变化是那儿?』
『没有了当年的锐气了吧。』盯着翻覆的人流的我随口回答,心里想的是早上八点十号线地铁里那沙丁鱼罐头般沉闷。
『对!』(我吓了一跳),『你不觉得哪儿出了点问题吗!』
『Hmmmm,觉得,也知道,总是有点无力的感觉吧』
『别高不成低不就,趁着年轻想想吧兄弟。』
『都是围城,互相羡慕而已。』
拍拍二哥,我们乘上了回公司的电梯,看见办公室里漆黑一片,某个角落星星点点传来的打呼声和悉悉索索的窃笑声,我又叹了口气。『真的想想吧。』自己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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