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包拯想起范纯仁。当初范仲淹与包拯是政坛对头,范仲淹几次被贬都因包拯弹劾,政见不同,但各自为公,范仲淹并不记恨包拯,包拯参与梁山计划还是范仲淹向晏殊富弼举荐的,后来范仲淹操劳过度,死在上任途上。如今又要他儿子范纯仁千里奔波,心里总觉得愧疚。想到这里,包拯坐到书房案前,准备给范纯仁写一封感激的书信并请求他留在青涧城照顾世子们。
正思索间,鲁侗已经冲进书房。这几日鲁侗心急火燎,局势越来越糟。由于担心皇上立储生异,内宫抓紧了寻访太祖世子的进度,鲁侗从金古乃那里听得西夏一品堂全部人手都潜入中原,并授予这些人见机行事的权力,还提高赏金的上限,也就是说只要抓到世子,死活都行,赏黄金千两。这下无异于给世子们下了死亡通知,鲁侗急着要把最新的情况报告包拯。
包拯耐心的听完鲁侗的述说,心里也是忐忑,却面不改色,说道:“这些我知道了,我找宰相韩琦商量过,世子都送到延州青涧城种谔军中,青涧城是韩琦范仲淹花了十几年营造的,专门对付西夏的堡垒,里面都是服役多年的老兵,和西夏人血海深仇,一品堂也无法渗透进去。如今韩琦已经安排范仲淹大人的公子范纯仁去延州知会种谔,我正准备书信请求范公子留在青涧城照顾世子,如此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鲁侗说:“当年金古乃和范大人的联系就是我和范纯仁,我们合作的很好,保护好世子也是范仲淹大人夙愿,范公子定不会推辞。通知世子向青涧城转移的事我去安排,请大人放心。”
包拯点头说:“这样最好。最近宫里那人活动频繁,东奔西走,似乎在传递重要情报。”
鲁侗面色沉重,道:“西夏一品堂全军出动,一定有重大阴谋和行动,可惜那人行踪飘忽,时而宫里,时而宫外,还经常外出宣旨,很难跟踪。必须要派鲁达去贴身监视,才有机会获得准确情报。”
包拯和鲁侗说的那个人是宫中负责传旨的太监童贯,此人东奔西走,传达皇上旨意,本也无可厚非,但包拯在追查私盐案时几次都发现有童贯留下的踪迹,开始关注到他,结果发现他不仅在后宫混得不错,还和一些神秘人物有所关联,几桩案子童贯都是关键人物,却又没有一点证据指向他。于是鲁侗想出让鲁达进宫贴身伺候童贯,伺机搜索情报的主意。起初,包拯也不答应,但发现形式严峻,世子可能岌岌可危,反复斟酌,只有这个办法相对奏效,只得亲自去找林啸风商议,谁知道林啸风死活不答应,只得作罢。听见鲁侗重提旧事,包拯道:“鲁达聪明伶俐,派他去当然最好,可是林啸风说的也有道理,你就这一个儿子,我们不能让鲁宗道大人无后啊。”
鲁侗惨然说道:“林教头好意我自知道,我又何曾想让鲁达入宫,但局势险恶,再不掌握先机,出点差池,晏相,范大人,富大人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又何面目见先祖于泉下?”
包拯心中难过,喃喃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这时,一个太监慌忙跑了进来,鲁侗一眼就看见是包拯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心里暗叫不好,那人却一言不发,只递给包拯一张纸条,转身离去。
包拯也知道必出了大事,颤抖的手打开纸条,只看了一眼,面如死灰,张口刚想说话,血就喷了出来,包拯紧闭住嘴,战战兢兢地用手指沾了鲜血,翻过那张纸背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血字
“鲁达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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