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拘水洗面,忽觉唇上肿痛,手指一戳,便知又是火起。
娃已平安到家了,这火上得突然,真有点莫名。
前些日子公公住院,先生一直陪护,现在公公出院,每天检测指标正常。心,放下了。
上周领导从外地回来,到家来了两次。加上最近工作忙,压力大了?好像也不是。
上周老妈来了两次电话,主要问孩子是否回来。隔了两天,我给老妈发视频没接,以为没听到。也没放在心上。
妹妹生日那天我问候一下发了一个红包,妹妹说在加班,回头聊,红包也没收。
昨天表哥来电话问春节回家不?
这周末想回老家看看,先生说去选灯,年前要安装好。
买完灯正在安装,接到老妈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挺好的?我没啥事。他们都不在家,我和你说,我啥事没有。
凭着对老妈的了解,我试探:老姑娘惹您生气了?
“没有,我挺好。你爸还带我去住了几天大宾馆,干净。敞亮。”
父亲每年回抽时间去省城寺庙,也许这次带老妈去了?可是离妹妹家也不远,也没必要住宾馆吧。
“还是和妹妹生气了?”
“没有没有,挺好的。就是那大宾馆,哎呀,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啥事没有,挺好。你爸也挺好。我就是告诉你,我和你爸春节回家过年。”
“您是不是住院了?”我脑子转得慢,但知道老妈一向报喜不报忧。老妈虽欲言又止,心里却藏不住事。
“哎呀,我,我,我昨天出院了。gj医院。
——这腿,突然不好使了,没知觉,也不听使唤。”
我接电话时外放,一直踩着梯子安装灯具的先生忽然停下手上动作,“妈,咋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mf,你直接找他也行啊,好好检查一下。都是家里人,能帮看看。”
“哎呀,那多耽误人家工作,可不行,住了几天院,打针吃药现在好了,说是腰椎管狭窄,开了一些营养神经的药。”
“我现在啥事没有,就是告诉你们春节我回老家了。你们春节后有时间就回来,没时间也别惦记我。好了啊,没别的事,我挂了。bye bye”
放下电话,心中百味杂陈 。
离家并不远,但很多年没回家过春节了,今年春节老妈也知道我们回不去,因为这边公公一个人。
这几年种种原因一直没回老家,今年春节后有希望能回去。
小时候我在外婆家长大,和父母相处的只有小学这六年,初中开始寄宿,然后求学异乡。可能习惯了独立,我没有像妹妹那样和父母联系密切。
反倒是逢年过节,妹妹主动给我打电话“姐,你啥时放假回家?妈准备好多好吃的,等你回来吃呢!”
妹妹的一半期待,是源于只有我回家,老妈才把精心准备的食材变成丰盛的佳肴。不仅仅意味着团圆,更是源于对离家在外的那个女儿倍加挂牵。
上学,成家,直到我也做了妈妈。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这个习惯。妹妹有时半真半假地嗔道:哎呀,我是不是捡来的呀?
那年春节堂姐送了两袋小米,父亲留了一袋不让吃,说是给我留的。因为我一直没回家,米都生了虫。母亲在电话里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取笑父亲:我们这就是小米产地,给我留啥小米?说着说着我忽然心里一顿:是的,我们这产小米,我从没想过父母是不是爱吃,给父母买点回去。
爱都是向上生长,从老到小。是到了回馈父母的时候。爱也是需要逆生长的。
母亲曾和我讲,父亲一心想要一个儿子,谁知来的都是女儿。那时我还为此觉得父亲思想守旧。但后来我终于明白,不论事业,还是家庭,我都没有儿子那副肩膀。
父母为我,倾心尽力。我为父母,贡献甚微。
直到现在,母亲住院,大家竟都瞒着我,明明知道先生家人是医生,也不去找,也不告诉我们,最亲的人最不想打扰。
我是那个一直被保护的人。
现在,我也要担起我的那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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