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曼陀罗之殇  第二章  黑与白

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曼陀罗之殇  第二章  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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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书房，不如称眼前所见为一个小型图书馆。其面积不小于一间标准的教室，共有七排图书架整齐摆放在房间中间，每一排按照一定的类别摆满了图书。两边还留有一米左右的空位。第一排最为醒目的位置上摆放着一本《道德经》。打开扉页，Q心头一怔，只见四种不同字迹的“道”赫然出现在扉页的空白处，不难看出，其中一个字为女孩子娟秀的字体，虽说娟秀，却也渗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最前面这个“道”字则浸满了杀意，Q不禁汗毛竖立；余光向后扫视，同样的字却显得内敛且充满力量。眼光最后接触的那个字则让人心旷神怡，那个略显懒散的字形任谁看了也会忍不住嘴角上扬，仔细端详之后却又透漏一股“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随意的神秘。如果乍看这四个字让Q感觉心头一怔的话，仔细揣摩之后，抱着的书立马变成了一股复杂的思绪侵扰着他。大脑经过权衡之后，便命令双手放下了这本《道德经》，Q的好奇心虽想了解个究竟，可无奈于“最高长官”的命令，Q也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接着往前走，在第六排与第七排的中间有一个梯子。这个梯子本不应该摆在这个位置，应该刚刚某人在此处找过什么书？才会把书梯移至此处。Q暗暗思忖着。不自觉便爬上了书梯，刚落脚，Q的眼中放出了异彩，就像一匹饿狼无意间撞见了一堆骨头，只见最顶上一层依序排列着埃德加·艾伦·坡的《你就是凶手》、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系列、《圣女的救赎》、《嫌疑人X的献身》、《钟表馆事件》······Q的记忆虽然只留下一小部分，不过对于推理小说的热爱却丝毫不减。就在Q恢复神智与谷依交谈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我饿了，而是有没有推理小说。难怪Q一站上来便觉得血脉喷张，因为这种类型的书籍便有整整一排之多啊！

“这完全不是你啊，姜咸！”谷依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响了很多。Q也放下了《嫌疑人X的献身》，向谷依走去。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如此。个人孤立无援，独自奋斗，仍有可能难免于陷入挨饿受冻的悲惨境地；只有集合众人的力量群策群力，共谋共划，才有可能谈得上追求将来幸福的生活和文明的事业。例如我们今天所处的工业社会，最初不过是从个人的手工劳作起步。后来渐渐召集同伙，传授徒弟，以至从业之人愈来愈众，生产产品愈来愈多。集合许多人组织为大型的工厂，而后才能使用机械，扩大集体的利益。最终集合起这么多工厂的工人，组织为工会，开始渐渐摆脱资本家的压迫剥削，能为自身考虑怎样避免所受的苦难，怎样追求未来的幸福。这一切难道不是集合众人的力量才能达到的效果吗？”姜咸声音虽然不响，语速却不快。以至于Q能一边走向他们一边一字不落地听清楚这么一大段冗长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Q走到了他们身边，不过，姜咸并未被这位不速之客打扰到，反而叙述得更加卖力，仿佛是为增加了一位听众而高兴呢。

谷依似乎有好几次想打断姜咸，可终究还是让姜咸把话说完了。沉默半晌，冷冷地说：“我曾经认识一个非常优秀的班长，他叫姜咸，但他并不是眼前的这一位。”

“优秀的班长吗？”姜咸目视前方，沉思片刻，冷笑，“那个班长不久前就死了啊！”

Q一直盯着姜咸，尽管说着这样的话，姜咸的脸上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所谓的冷笑，也仅仅是脸上的几块肌肉稍微移动了位置而已。这一幕，不禁让Q想到了那个内敛又充满力量的“道”字。

显然，现在不是追究其二者之间关联的时候。

因为，谷依的声音似乎又更大了：“没有这回事！他啊！是我的阳光！直到永远！永远！”

“看来，曾经天真的我对现在天真的你的影响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啊。”冷笑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不过我要负责任的告诉你，忘记那束阳光吧。总有一些地方，哪怕是阳光也无可奈何啊；总有一些黑暗，尽管说阳光也无法穿透啊；总有一种思想，舍弃阳光也要追寻啊！”

“你简直无可救药。”谷依的激动慢慢的变成了愤怒。

“哦，一个有趣的愤怒。谷依，你啊，看来还没有经历真正的痛苦吧！那种失去希望的痛苦，你肯定没有经历过吧！只有当你失去才会知道，不！才会被迫察觉到，不愿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心情。”姜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姜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的感觉不认识你了。”谷依情绪竟然缓和了下来。

“不认识？这也不觉得惊讶吧。由于学校这个平台，很多同龄人聚集，你我相遇，然后开始产生某种关联，如果这种程度的关联可以称之为同伴的话，我们的确是同伴。”姜咸接着又说，“生命这个东西啊，会生出，亦会不受控制的死去。仅仅是之前扯上这一点关联就可以定义为认识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过于草率了吧。就算这些关联可以定义为认识，那你认识的也是那位优秀的班长吧！”

“到此为止吧，姜咸。为了不让现在的你影响到那位优秀的班长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请你适可而止吧！”谷依站起身，几乎没有瞧一眼姜咸，从Q的角度，可以隐约看到谷依的眼眶已经泛红了。说完，便三步并两步的朝外面走去。

是错觉吗？此时Q感觉姜咸一副如释重担的神情。

“姜咸，你真的太过分了。你不知道，谷依在过来的路上充满着多少期待吗？”Q直勾勾的盯着姜咸。

“哦，看来你挺在意这件事呢。哈哈哈。”姜咸一边打开快递，一边若无其事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