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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独处,但并不是与世隔绝。我的目光掠过山川、河流,以及各式各样的建筑、庄稼、与树。如同梳理自己的发丝,我以自己温柔的目光梳理着冬日暖阳下依然青翠的树叶的脉络。
啊,真好。晒一会太阳,对我是一种安慰。如同长长的睡眠,对我也是一种安慰。那些伤心的记忆在高烧中被灼成灰烬,在昏沉地睡眠中被模糊驱除。
冬日的暖阳真是个好东西。我真想搬一点回去。但这显然有些牵强。于是我将自己搬到阳光下。
看来我的灵魂也爱这阳光。也奇了怪了,整个下午没有一丝风。大概知道我这几天吹不得风,身子太弱。出一身又一身的汗。若非灵魂将我的身子死拉硬拽地从床上拽起来,我会一直昏睡下去。我感觉自己是那么无力,这种无力不仅仅是浑身乏力,而是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我无法去控制自己的身体,让它在瞬间变得鲜活。我感觉自己像一条在水里奄奄一息的鱼。活着,却并不鲜活。我不再为难自己,也不再谴责自己。因为谴责毫无用处。我只能选择接受与臣服。我接受我身体的状况,并经验这个过程。没有什么非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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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了两只猫。一大一小。一只大的,生下一只小的。它们不需要作任何计划。它们没有饿死,相反比人类活得更悠闲。
它们在我身边慢条斯理地踱着步。我想起了海明威的猫,村上春树的猫,很多作家都喜欢养猫。我大概与猫无缘。但是猫并不讨厌我。它甚至还听得懂我的话,这让我的心不由地在这个小东西身上柔软下来。
万物都有灵性。即使是一只鸟,一头猫,你说的话它们都能听懂。只要你心怀仁善,即使只是初次见面,它们也依然能听你,懂你。
在佛罗里达时,我对着一只在海边嬉戏的海鸟说:“宝贝,我真想看你飞一个。”我的话音才刚落,它就以最快的速度一下从海面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羽毛带起的海水纷纷从它身上落下,它以最优美的姿态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飞出一个漂亮的弧形,最终又飞回到我的面前,落下。那一刻,我也欢喜雀跃的如同一只鸟。
这一刻,我对猫咪说:“来,宝贝,过来,到我这里来。它便跳上我的桌子,将我的桌子当成它的舞台,做出各种优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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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生病也是好的,这让我的一切都慢下来。表面看起来,我的生活还是与从前一样,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置身其中,却又离它非常的遥远。生活如同投影到墙壁上那斑驳的树影,显得虚幻而不真实,但又如此曼妙。我甚至因为这肉体的疼痛,而开始更加地热爱这个世界。
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我并没有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倦怠这生活。相反,我为自己可以随时抽离这肉身而感到兴奋。仿佛我变成了两个我。一个身体的我,一个灵魂的我,她们可以随时分家,也可以随时合一。
啊,我又想睡了。看来是灵魂又想偷偷地溜出去。的确,某些时候,我这身体使她感到沉闷。那么,好吧,想溜就溜吧。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从不对任何事物进行执意挽留。即使我多么的爱。这让我受苦,但也让我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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