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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道离别 可以报平安

可以道离别 可以报平安

作者: 行走布衣 | 来源:发表于2018-06-30 08:04 被阅读43次

            朋友,当你出差或者旅行,独自或者结伴同行,可是如我跟母亲道离别,途中报平安?

            几日前,媒体播报寻人启事,一个大学毕业的男孩子,几天没有了消息,家人甚是着急,最终选择报案寻人,得到的消息是,男孩子独自出去旅行了。他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了,家人不用担心,然而,他却不知道,家人对他的牵挂,就如同男女之间的爱情,“我爱你,与你无关”!

            好像人类的生长规律,总是向下不向上,就是无条件地为下一代做任何事,而对父母长辈,就生出各种的不满与怨言。细数身边,不乏对父母态度总是那么直接,那么不加修饰,不假思索,随性而发,率性而为的人。他们可能平常对待同事,对待朋友说话和蔼,注意和谐相处,工作上也不落后,但是,一到和父母通电话,三句没过就犯态度,五句没说完就气愤了,索性撂了电话,之后,半天都缓不过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不能理解!

            这次出行,我尤多感慨。多年夙愿终于就要实现了,杭州,普陀山,我来了。我在去向那里的列车上。前一天决定,早上买票,晚上就出发了。也算是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对于旅途中各种美好的期待,现在还是一片空白。头脑里储备的有关历史、传说、地理、美食……也好似海市蜃楼,影影绰绰。

            想起在候车大厅看到一对老夫妇牵着手,拉着箱子走在我前面,他们是那么普通,却让我感动。也许,最平凡的相伴到老,就是一种幸福,甚至是伟大。有什么比生命和相爱更伟大的呢?

            回忆中,我的父亲总是将母亲远远落在后面,也从不拉着母亲的手,一生如此。在父亲去世被抬走的那一刻,母亲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恨你!”这一句话里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难以言语。我感受到了,母亲的委屈,无奈,和更多的依恋和不舍。

            想到这,拿起电话,告诉她,我要去杭州了,会给她带西湖龙井。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不是母亲,是姐姐。按照往常,我会等待至少一分钟,母亲才能接起电话,我也从不会不耐烦。告诉了姐姐,请她转告母亲。我补充说:“到哪里,我会发微信的,请转告妈妈放心。”撂下电话,心想,幸好,不是母亲接电话,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流泪。父亲去世后,我一再感到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安全感,心无处安放。今天给母亲打这个电话,庆幸可以有处道离别,庆幸旅途可以有处报平安。

            一生太短,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已老去,母亲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似乎七十多年的时光里,中间的长段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只剩下童年和回忆童年。北岛的诗中那震颤的站台,母亲曾经踏着跳上西去的绿皮火车。那是一个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年代。母亲的故事太多,我想将它记录。然而,父亲离开后的母亲,越来越不怎么谈起那段经历,也许她慢慢淡忘,也许她不愿回忆痛楚,也许她在寻找并细细咀嚼其中的一丝丝甜蜜。

            或许,我只需坐在母亲的旁边,和她闲聊,只管听她说话,陪伴,沏茶,做两个小菜……

            当你了解了你的父亲母亲,当你真正将自己的灵魂融进他们的生活,你真正参与了他们的人生经历,你就会同情理解他们,你就会生出无限的大爱,生出不仅是对你的父母的真挚的大爱。所谓善者大爱。宽者博爱。这是一种境界。

            那个不以为然的男孩子,他忽略了的正是这种境界。人生追求的境界很多,这种境界,古来渊博之人多为之。中华之礼,还应该多多传习。殊不知,当你即将远行而无处道离别时,该是怎样的孤独,回来时,无处报平安,当是如何的悲泣……

            别等,龙应台说“别等”,我说“别等”。别等有空再去和父母说说话,别等父母有事再去见面处理,别等父母电话打过来才客套得像个外人。把陪伴父母当做每天的再自然不过的事,如同吃饭,不可少,如同喝水,进去血液。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父母的血,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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