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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聊天,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车,我说,你们坐过的最好的车是什么车?
这 下他们激动了起来,有的说兰博基尼,有的说法拉利,有的说迈巴赫,有的说布加迪,甚至还有人坐过西尔贝的,原谅我的无知,我甚至不知道西尔贝是个什么东西?
然后他们问我坐过的最好的车是什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慢慢地说,爸爸的飞鸽牌自行车。
昨天和爸爸一起散步,看到小区外的广场上停了好几辆共享单车,我心血来潮,和爸爸说,要不我们骑一下单车吧。
真是方便,扫码解锁,这辆车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
爸爸骑车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当看到爸爸不再挺直的脊背,花白的头发,上坡时有点吃力的动作,我突然就鼻子一酸,泪流满面。
1
小时候,爸爸是我的盖世英雄。
读小学,每次都是爸爸接我上下学,我个儿 矮,爸爸一只手就能把我抱起来,轻轻松松地放在他的28自行车的横梁上。
小时候穿旧变小的毛衣,被妈妈变废为宝,绑在自行车的横梁上,又用针线缝好,坐上去软软的,就算路面有颠簸,也不会硌得屁股疼。
所以,我小时候的十万个为什么,就是坐在爸爸自行车的横梁上,一问一答完成的。爸爸用我能听得懂的方式,完成了地理、生物、数学、语言文字等等各个学科的科学启蒙。
那时候我的十万个为什么就类似这样的。
为什么鸟会飞啊?
因为鸟有翅膀啊。
为什么鸟有翅膀啊?
因为它们喜欢天空啊。
那为什么我没有翅膀啊?
你也是有翅膀的,只不过现在是隐藏的,等你长大了,翅膀就会出来啦。
啊,那我好想快点长大啊!
是啊,我长大了,翅膀出来了,飞的越来越远越来越高,而他,却老了。
2
我追上爸爸,说歇一会儿吧。
爸爸有点气喘,说,老喽,骑个单车也觉得吃力啦。
我说,爸爸不会老,还是我的盖世英雄。
你还记得吗?爸爸说。
什么?
小时候你骑自行车冲到池塘里,差点被淹死。
怎么会不记得,趁你不在家,我偷骑你的自行车,不知道握手刹,连人带车去池塘里喝了个饱。
万幸,你没有事,长到了现在,还那么可爱。
哎呦,老爸,我都多大了,还可爱。
不管多大,在我心里,你都是那个最可爱的宝贝儿。
幸福就是这样吧,你有能力照顾有能力爱,而他,正好在。
还记得一次,在小学四年级,有天爸爸接我放学,当时我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紧紧地抱着爸爸的腰,不知怎么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颗大大的夕阳挂在树梢,火红火红的,整个天空都被渲染的色彩斑斓,像梵高笔下的麦田。
而爸爸就保持着我睡着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他的一只脚踩在马路牙子上,另一只脚悬空,整整保持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让我睡的舒服。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脸贴在爸爸的背上,手抱着爸爸的腰,夕阳照过来,无比温暖。
这是我记忆中睡的最好的一次。
再长大一些,我就缠着爸爸教我骑自行车。
经常是放学后,我们俩在学校的操场上,爸爸扶着车后座,我掏着腿(还是个儿矮,到现在也没有长高,咳咳),东倒西歪地学骑车。每次爸爸都是一身汗水,我高兴地满地打滚儿。
那时候,日子很慢,天空很蓝,一个纸飞机都能快乐地玩上一天。
那时候,父母年轻,不用美颜,好看的笑容温暖着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少年。
3
再长大一些,就离开家,离开熟悉的城市,去陌生的地方读书,去陌生的城市工作,恋爱,结婚,生子,日子像水一样,看似波澜不惊,却又暗流涌动,爸爸的自行车,妈妈的手擀面,可能都埋在了记忆深处,不复想起。
但是真的能忘吗?
一旦记忆的那根弦被挑起,那些简单却美好的的过往记忆,就像大坝决堤,一泻千里,冲的你站都站不稳。
你也许会想等有钱了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但没想到,父母要的好日子不是等你有钱的时候。
你也许以为不用天天打电话给父母,他们也会好好的,但想不到的是,也许明天你想打电话给他们,却已经没人接听了。
你以为父母一直都会在,好像永远不会老,想不到的是,他们也会老到没有力气等你回家。
其实,爸妈最想看到的,不过是:
你每天吃光盘子里所有的菜,还装作可怜地说,好好吃啊,还想吃。
然后爸妈又开心地端出来你最喜欢的那道菜。
父母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不过是:
爸,妈,我上班去啦。
爸,妈,我回来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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