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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好》这面镜子,照出你身边多少挣扎的明玉

《都挺好》这面镜子,照出你身边多少挣扎的明玉

作者: 纯熙2019 | 来源:发表于2019-03-27 11:00 被阅读4次

           

    《都挺好》这面镜子,照出你身边多少挣扎的明玉

            办公室里。

          卞茹,从丽依身后过来,悄无声息。

          丽依冷不丁抬头,恰好看到卞茹那张标致的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高挺的鼻梁,双唇略厚,但棱角分明,弧度恰到好处,对美人这个称号完全受之无愧,纯天然的美,连涂脂抹粉都没有。

          瞧她一头乌长松松的挽在脑后,额前露出约莫半寸长的白发茬,才让人意识到这张年轻脸庞的年龄问题。

         

    《都挺好》这面镜子,照出你身边多少挣扎的明玉

          刚才来的那小伙子,一脸白粉,却举着长长的黑脖子,黑胡茬从白粉中顽强地钻出来,乐呵呵地炫耀着,真是连无价青春也装点不出小伙心中的希冀。看来世人希求的公平,从来就没有呢。                 

          “丽依姐,你好,你这是只什么?”她伸手拿起我打印机上的小狐狸,摆了多年,似乎从没人问过这个问题,狐狸的模样再确切无疑不过了。不过看她的话语另有意味、脸色也别有深意,显然要说别的,这问话全当中药的药引子而已。

          “一只小狐狸,忘了是谁出去旅游时带回来的。”其实是记得那个同事送的小礼物的,愚钝如丽依,也知道这点儿办公室潜规则。     

    《都挺好》这面镜子,照出你身边多少挣扎的明玉

          正如钱钟书先生说的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急于冲进去。

          人世就是一个大囚牢。

          其实,我们都是囚徒。

          人人有流浪的情怀,那是浪漫幻想,原生家庭走出的明玉,才是一生都无可皈依,浪迹天涯。

          那次爬山途中下起雨,丽依在雨中畅快的奔跑,真是久违的感觉,被长久压抑及至彻底放开的感觉,真爽,至今仍回味不已。

          英国作家D·H·劳伦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写男女主二人私会时恰逢下雨,雨竟成二人欲火的导火索,顿时激情勃发的完成雨中云雨,堡垒中人何以享有如此的美妙。

          “丽依姐,摆放狐狸不好吧?”虽有些分神,还是立马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她一双大眼颇关切地望着丽依。

          “不好吗?其实以前还有只小狗,挺可爱的小狗。让萧韧给要走了。她孩子小,估计是她家小孩子看上了。”

          “哦,是吧,你看果然是让萧韧抢走了吧!”她意味深长地接过话去,深深地盯视丽依,仿佛这萧韧不是要走丽依的玩具狗,是抢了丽依家金库。

          看丽依木呆的表情,她伸手捊了捊掉落下来的头发,一摆头,指着小狐狸,耐心引导:

          “你见到别人家摆这个吗?”她看着丽依,话里有话。

            “哦?是吗?没注意诶。这不是挺可爱的吗?”的确,这只小狐狸形神兼备,浅褐色夹杂白色长毛,是真毛,两只黑亮的小眼珠透出精光,还有黑亮的鼻头高高翘起,煞是可爱。

          “是,是挺可爱!”她附和着说,可明显听到她内心否定的声音:

          “你摆了多少年了?”

          “得十多年了吧?”丽依略一思考,实在没什么记忆了,反正是很多年,只得模糊地说。

          “摆在这里?摆这里……不太好吧?”她斯斯艾艾说,

          “家里这类小玩艺太多,孩子大了,说没用吧,扔又扔不得,摆了还得收拾。你家里没有吗?”

          “俺家可没有,俺儿子上高中了。”她立马干脆地回答,好像回答晚了丽依会舍得送她似的,顿一顿又接着说,“俺家多的就是枪、汽车之类的!”

          “哦,男孩子嘛!”

          她话锋一转,“你家里娃娃类玩具多?留着干啥?该扔就扔,送人也行,小人挡道啊。”

          《红楼梦》里秦氏临终吐真言,说王熙凤是“脂粉队儿的英雄”,远远胜过“那束带顶冠的男子”。这卞茹算不得脂粉队中人?可她善意地提醒丽依身边有小人,要提防小人,如此不计后果的为他人无偿发声,主张正义,实在是当下办公室生态环境的稀罕物,她虽未涂脂抹粉,丽依也要放在她脂粉队里做英雄。

          “呵呵,对,是小人!”其实仍很难将家里四处摆放的憨萌可爱的布娃娃与“小人”联系到一起,送人?丽依很是不舍呢。

          再者,小人处处是,岂能消灭殆尽?小人也有人权,再者这个物种生命力向来强大到让人瞠目,一向百毒不侵,试问哪个部门、哪个组织里没有?只能呵呵:

          “呵呵,小人也要生存。”

          她一脸的郑重其事,“对,不是,你还是回家看看,该扔的就扔!”她说得很是坚决,似发自内心的指点呢。声音又略微急促些唯恐没引起丽依重视,再加以强调,“身边小人太多了不好,会害你的!”

          说着又打量一下办公室,指着丽依身后的办公橱道:

          “这是谁在放这里的橱子?哪天找上几个小伙子,换过来。”她指着办公室朝东那面墙说。

          “怎么?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谁家橱子朝北放的?”

          哦?正是,丽依想到自家的衣橱就是朝南呢,不过家里那布局,也只能朝南。对了,孩子房间的衣橱是朝东。

          “对呀,”她似看透了丽依的心思,竟接上话头,“一般都是朝东朝南摆放吧,哪有这么摆的?”

          丽依说,怪不得从搬过来后总有人问,你们办公室橱子咋放这里,靠那面墙上多好?

          “对呀!”她似为找到这许多认同感无比欢喜,一拍手,大声应和着。

          “其实办公室,人来人往之地,领导咋说就咋样,一切得听领导安排。”丽依又随意地说。

          “也是。”她大半身子一下趴在丽依的办公桌前,正好从窗户看到院子里正热烈打电话的闽,如此频繁地接打电话,是她的常态。卞茹收回视线很理解地吐出俩字。

          这个动作显得很亲近,一张俏脸离丽依很近很近,丽依本能的后缩身子,后背全贴靠到椅背上。对人与人之间的亲近,除了木讷的老公,还有孩子,丽依还真是不适应。

          是啊,她看出独来独往的丽依,以为她是在被边缘化的难过之中,来给丽依驱邪来了。

          记得大学时,整日与闺蜜形影不离,同出同进,上课是同桌,宿舍上下铺,彼此无话不谈。

            一次夜半惊雷,胆小的她被炸醒,惊慌爬到上铺钻进我的被窝,睡梦中的我被惊醒,猛地一个哆嗦,她反而被惊到。突然被如此近距离的碰触,立时全身一片惶恐,竟不知如何安放自己。

          卞茹刚才的动作,又让丽依看到从前怯懦单薄的自己,以为伴随着成长到成熟,又接受了婚姻,也接受了亲密,原来仍然消弭不了原生家庭之痛。

          电视剧《都挺好》中,明玉能靠在罹患阿尔默海茨综合证的父亲肩头,说这是她过的最幸福的年。其实这种靠近,要穿越过心底盘根错结的别扭生疏,历年累叠多年榕树根一般盘根错结的别扭生疏,是何其艰难的穿越。

          当然,穿越这些后的幸福毕竟也是幸福,比没有强。

          明成去给明玉道歉,明玉的反应恰恰是对自幼屡被肆意践踏后本能的惶恐揣测防备,狐疑无助排斥,漫漫童年少年青年的苦苦挣扎,岂是一个道歉能化解?

          很多的明玉生活在无望的挣扎中,比如,正在外面热烈的打电话的闽,也是。外表活泼开朗,内心总有一道深深的伤疤,每逢有阴雨天,会痛会痒会唤醒你的痛苦。

            岂是一个道歉能化解?

          当然,无论信与否,卞茹的话都是射向丽依的一抹难得的阳光,这些被丽依视为珍宝的温暖会伴随丽依一辈子。

          许多错失,其实就是永久丧失,永久被剥夺,哪里来的补偿一说。面对生活,明玉只是放下,也只能选择放下,让余生在缺失中踽踽而行。

          不过,丽依也好,明玉也好,总算有个体贴宽厚的身边人,也不枉上天的眷顾。愿天下所有的明玉们,像明玉努力吧,抛开幻想与报怨,努力争取到上天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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