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毕业答辩了,就是这周,只剩两天。专业课的助教老师告诫我们火速清除工作室里的一切,不留一丝痕迹给下一届,补充:这将会算作毕业成绩的一部分。于是乎,一个月未见的同学都赶来扔垃圾,然后在尘土飞扬里,陌生的寒暄。
“诸芳流散,驱逐出境” 这是唯一蹦在我脑海里的几个字。没有什么留恋,这个停泊了五年的小小校园,还是充斥着五年前初次踏进时的不安焦灼——渴望逃离。
逃离什么呢?是花红柳绿,春光灿烂的少男少女,还是成群结队,大张旗鼓的各类组织?我不知道,我一直是个自我封闭式的,很难捕捉到幸福痕迹的人,最近在日记本上写下“我的青春过早的衰亡,就在15岁那年“。这句老气横秋的话,早在五年前就说了,仿佛初中毕业的分手分掉了自己的芬芳,我一直感动于自己的深情专一,直到后来才发现,我只不过把仅有的感情花费到了风花雪月的臆想之上,而并不一定是什么真实的人或物。
回顾这五年时光,没什么波澜壮阔,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有三四个玩的较好的朋友,有两个曾喜欢过我的男生。有几次快乐的瞬间,有几个欣赏的老师。但百分之80的时间都是绝望的,出于对自己的不满意,和对一切索然无味的冷淡情绪。”你总是慢悠悠的,像是活在梦里“”你该去多晒晒太阳,和大家一样“这是一位专业课老师对我的不满评价。第一次听时害怕又难过,对于自己丧失的活力恐惧自责,后来也就习惯了,改变太累了。前三年中专时期在那个无比喧嚣的宿舍,我每晚都戴着耳塞缩在被窝里,痛苦的在夜晚11点多时,忍受着海啸地震般的打架嬉闹,我的高架床总是剧烈的抖动。翻腾到12点半终于安静了,她们开始夜话,偶尔我会插几句,然后她们就惊异的问”你怎么还没睡?“我感到又可气又可笑。
其中那个喜欢了我蛮久的男生,很优秀的。十分自律,让我害怕。从一年级时我就被注意了,我好像总是被喜欢我的男生想象成一个符合他们心中美好对象的样子,而不是真实的我这个人本身。但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我习惯于在人前伪装尽管我在努力自然,或者不是伪装,而本身我就具有多重人格。当我开学在英语演讲课上介绍我的爱好古筝,沉迷于古典文化,他就开始了幻想这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我袅袅婷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吟诗作画。我的心理状态从起初被表白的虚荣和兴奋,逐渐消退,然后自我怀疑,到后来产生了无形的可怕的压力,他想变得更优秀超过我。我发现这真是个无底陷阱,我开始千方百计的隐藏自己的努力,并旁敲侧击的论证自己并不是那样的美好,千万不要再那样想我了,我头大万分,面对烈火灼烧的眼神避之不及。
我不会处理这奇怪的心理和与他的似友非友的关系,导致在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拧巴的忽远忽近。如今,当然一切都过去了,去年他恋爱成功,对方是个十分可爱迷人的学妹,我发自内心的欣赏祝福。也发自内心的感慨自己与幸福背道而驰的距离。
大致就这样结束了吧,人和人在摩擦之后断然分离,再无瓜葛,我不知道自己的热情会不会再下一个五年里回来,也似乎不太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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