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异样的情爱
角里的东岸有一祠堂,人称为厐家祠堂。庞家当家人向往城里人的生活,厌倦乡下人柴米油盐的贫乏生活,早已去了大城市定居去了。当时的佣人李嫂留下了帮他们看好了祖传的宅子,自己也住在了几间破旧的厢房内。李嫂的男人早就去打工,好几年没有回家,不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可怜的李嫂带着一位亲生的闺女过着很艰难的生活。在那个年代,一位没文化的女人,带着一个女孩过日子,是极端的辛苦的。她们居住在破旧的厢房里,李嫂靠帮人洗洗刷刷,日子过得万分的清贫。可狠的是,老男人一去不复返,弄得李嫂何去何从不知所处,真是天大的悲剧。
李嫂的女儿王桂兰倒是一位出品的小姑娘,虽然家境贫困,身无几件好看的衣服装扮,可年方十九己是一位让人多看几眼的小美人了,一身破旧的蓝衣青衫穿在小桂兰身上,看似一位青衣小旦,走路一扭一扭,似乎戏台上的花旦。角里人关心李嫂也有着小桂兰的漂亮所引,引无数人想入非非。人们又惊叹声声,草屋里怎么又飞出了金凤凰!
桂兰长相漂亮,但从不买弄自已,亦不会轻易地取庞于他人,长期的单亲及贫困的生活,造就了她性格刚毅,沉默寡言,不善交际的行为。由于家景贫困,念书一年便失学了,她很少与人交往,几年来一直与母亲一道帮人家洗洗补补,做做针头生活维持生活,小镇的闭塞,又不敢去外打工,长久以来的生活也就这样马马虎虎,苦苦脑脑的过着。
最近,桂兰很少出去,一直躲在家里。
四月的一天,春意怏然,李嫂出去干活,不巧扭了脚,躺在床上脚肿得厉害,无奈之下只能吆喝闺女:"阿兰,去老弄堂里请张先生来看看,我疼死了。出去扎紧点”。小桂兰明白了,顺手拿着一条长长的白布条,延着自已的肚皮一圈一圈地扎紧着,让她那隆起的肚皮扎小一点。肚皮是扎小一点了,但是走路是难改变的,很是别扭。她小心诩诩地慢慢地走向老弄堂,请张先生给母亲看脚。
张医生也算是角里镇的名老医生,老乡们有小病小患总会找他。桂兰请到他,他连忙拿了医箱跟小兰走向庞家祠堂。医生的眼睛是毒的,张老先生更是厉害,眼看着小兰不太自然地走路,心中顿生疑惑。他先帮李嫂看了伤脚,用中药包缚好后叮咛李嫂,”要静心休养,不得乱动"。又关照起桂兰,"小兰,你不对啊!有问题呀”!小兰和李嫂呆住了,"我想,有事还是讲清楚好,小镇上怎么瞒得住,我是老医生一看就明白,来,把个脉”。小兰红着脸,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来。"喜脉,已快足月,喜从何来”?张医生也是古板之人,严厉之声责问母女两,母女俩无所适从,一直喃喃而声"祸从天降,祸从天降”。
祸从天降之词让角里人联想到去年邹老师所辱之事,加上李嫂母女咬紧牙关,不讲祸事之源,更让百姓们吃准又是这批祸国秧民的军官团所做的好事,让角里最漂亮的小桂兰身怀孽种,名声败坏。又惊奇的是小桂兰为什么不提前把这孽种拿掉,今后生下来桂兰怎能过日子。一时间疑惑和责备,关心和问候的思溯成了小镇饭前茶后的话题。小桂兰倒已彻底解放了思想,解开了布条,挺着大肚子,就在镇上走来走去,也不害羞和难过。不少口舌长的老妇人们也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作孽啊,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这么没了。罪过啊罪过。
李嫂的心要碎啦,女儿明确的告诉她,"绝不可透露生父是谁,否则,再见”。倔犟的女儿的性格,李嫂是知道的。她只能把这事瞒到底,也不管镇上的风言风语是那么的多。人们吃定了桂兰的孩子是军官团的恶棍们留下的孽种。
才隔半个多月,十九岁的王桂兰在庞家祠堂的厢房里生下了自己的女儿,一个五斤八两的女儿,这天正好是风雨之夜,她给她的女儿取了个特有文化的名号:王晚雨。一个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一个今后会饱经风霜的晚雨。
小桂兰这么小就当上妈妈了,她的爸爸在哪里呢?人们在猜测着,桂兰也在念叨着,李嫂也在寻思着。只有小学的任老师,还真的一本正经地来问询桂兰,是否是军官团留下的罪恶,他要继续申诉军官团的罪恶行为。母女俩对他的关心十分的感谢,只是对他说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任老师还是好心的,临走时还留下了两块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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