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望老妈的亲戚

是老妈的二哥，几乎可以算得上从未谋面。

我在念高中的时候，曾经和外婆一起住过几年。我原本的房间是家里厨房改造的，我爸说，这就是一个卧铺车厢，我是按照软卧的级别标准给你改造的。

那个小厨房的宽度（东西）刚好可以铺一张单人床，所以宽是两米。南北进深大约也是两米吧，甚至有可能是1.8米，确切的不记得了。很小是吧，我家现在的卫生间是2.2*2.0，也就是说，和现在的卫生间差不多大。

另外原先的小客厅就改成了我那时候的书房，这个略微大一点儿，可以放一个书桌，一个衣柜。

去看望老妈的亲戚

外婆住我家的时候，我就把我的软卧包厢让给她住，自己买了一个单人席梦思床垫，扔在地上，就算是床。

为了改造这个小房间，我和我爸一起给房间贴了有玫瑰小花的墙纸，做了一些吊柜好放东西。

软卧包厢里父亲用角铁做了一个类似行李架的东西，差不多0.8*2.00这样可以放很多东西，书、箱子。

原先厨房那里有个砖砌的壁柜，四层，贴了瓷砖，又可以放很多书，一个录音机，台灯。

冬天铺了电热毯，外婆会再铺上粉红色的绒布和毛巾毯，她会笑吟吟地说，这样粘肉，暖和。

我那个书房兼卧室里面有个一匹的冷暖空调，屋子小，一开就都暖和了。

外婆是个精致的人，早上起来梳头，肩膀上要披一块布的。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也从不一大早起来，睡到自然醒，也可能是醒了等我们起来，怕太早了会打扰我们。

白天我去上学的时候，外婆就坐我的书桌前看看书，给远方的侄子外甥写信。我放学回来，衣服就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在我床上。

空闲的时候（有时候是做功课的时候），老外婆喜欢和我聊天，说以前的事。

其中就说到年轻的时候，请了奶妈奶孩子，结果奶妈家孩子没了，怕奶妈伤心，于是就把这个第二个孩子送给了奶妈。

看电视剧里头，奶妈与家人的关系本就是很亲的，是生命里遇到的很重要的人。

我有好几年没有开过高速了，车子是16年一月份买的，刚买的那几个月有新鲜劲，跑过苏州无锡和南通，后来就没跑过。买车的初衷只是为了方便带我父亲去医院，所以我每天几乎也就是家→医院这样的路线，顶多加了超市的停车场，再无别处。也偶尔会带他们去尚湖，爬过两次山， 一次是为了学爬坡， 另外一次就是带父母上山转转。

再后来虞山也不让车子上了。

我就继续一成不变地家→家→医院→超市→家，这样子的来回，车本来就是一个载你去你想去哪里的一个载体，我不能说它是工具，因为就像梅丽号、就像千阳号，久了，也会有与你相依的灵魂。

船的精灵，车的精灵。

那次去恬庄，我爸爸的外婆家，本来也是可以走高速的，不晓得怎么走错了，就变成走了普通公路。可能潜意识里面觉得普通公路开起来省心，遇到红绿灯的时候尚且可以喝口水，休息一下。

昨天上高速拿卡之后（因为很少出门，所以并没有办ETC），进入闸道后猛然意识到现在是限速120的高速公路，从后视镜里面突然看见一大堆红色的重型卡车，立刻不得不加大油门开始了狂奔。许久未开高速的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开车，而是在开飞机。

很紧张，完全没有平时开市区的那种轻松惬意的感觉。公路上重型卡车的多少， 也显示了当地经济的繁荣。

太阳火辣辣地照射在我脸上，不巧的是我上车的时候忘记脱薄羽绒棉袄了，幸运的是我棉袄外面的防风衣亏得没有塞在背后，不然就更热了。

很久没有跑出去，完全忘记了旅行的经验，忘记带话梅陈皮之类的零食，甚至忘记出发前去加油了!

唯一记得的是礼物和钱，证件、点心和热水。

我和我爸曾经在204国道太仓段遭遇过车祸，所以对这段路我是有阴影的。

记得那时候车子左前方全瘪下去了，司机一个眼睛的眼珠子都跑出来了，血淋淋地很可怕，我爸前额撞在挡风玻璃上，我看他瞬间人就滑下去短暂失去意识。我当时在后排，脸上被车内的书砸到，伤势最为轻微。

司机忍了剧痛招呼了一辆三轮小车，先把我爸就近送去了医院，我在医院推着我爸去做脑CT，我爸意识清醒的，跟我说，他风衣口袋里面有钱。（我那时候可能没什么钱吧）

那份事故鉴定书现在我还保存在抽屉里。

所以这次高速下来转204国道，不久就看见前方的太仓协和医院，我比较怀疑就是当年去的那家医院。

二舅舅家很容易找到，从外面看小区很漂亮，比常熟的楼间距要大，车位与车库也很充裕的样子，比这边好。是五六层的多层。

二舅舅家的大儿子在电话里说过，因为腿的缘故，二舅舅是住在车库里的。

上楼势必会经过车库，刚好看见开着门，我就进去了（其实我是刻意想先去看看的）。我搞突然袭击，一是想看看毫无准备下最真实的样子，二是不想因为我们去而请假什么的，麻烦人家以及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老人家已经在吃午饭了，所以进门没有闻到原本想象中可能的老人的那种味道，不是那种屎啊尿啊浑浊的气味，而是菜的味道。

也或者他和我大舅舅一样，也还是爱干净爱收拾的老人家。

进门一看，车库也比想象中的要大许多，地上甚至铺着地板还是地板花纹的地板革，中间铺了一张床，估摸着有1.35甚至有1.5米，还有淋浴间，厨具和桌子，因为老人家腿脚不便，他们给按了吊环在天花板上，方便他抓着爬起来。

去看望老妈的亲戚

有轮椅，也有辅助走路的那种专门的凳子，就是在医院或大一点的药店能看见的那种。

墙上有空调。

外婆的葬礼上远远见过这个二舅舅，但太远了，就跟没见过一样。

所以近距离一看，还是有几多分像大舅舅，甚至是比较像外公的。

走之前忘记加油，高速上又忘记去服务区，过了服务区汽车突然显示快没有油了，所以下高速后急急忙忙去找加油站。加油站的那个大叔，哎呀像极了大舅舅的脸和口音、口气。仿佛附体～

现在这个住在车库里的二舅舅，看起来还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卧床病人，就是左腿不好，看他还夹着木板，他嘴里说: 这条腿修不好了。

二舅舅家前几年拆迁，所以现在的房子是拆迁安置的，房子在五楼，一百多平米，感觉就是常规的322房型，阳台和客厅都很大，二舅舅的大儿子是搞装潢的，所以家里自然装修得很好，比我和我妈家要好。餐厅里甚至有对开门的大冰箱。

我去借用洗手间时，观察到洗手间也装得很好，干湿分离。

洗衣机和洗衣槽是安装在阳台上的，阳台有至少两米进深，比我家的深多了，很宽敞，采光非常好。

大儿子说，他们拆迁分到两套，还有一套是有电梯的，但是小，八十几平米，不够住，他们把那边当作祖屋，平时斋祭供奉，就去那套房子。

一切安好，便好。

我到海边送夕阳

2019.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