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了几个鹅蛋,个头大大的椭圆形。炒炒吃,有点腥气,没有鸡蛋香。鹅蛋味道在多年记忆里没有变化。老家那只鹅浮现在脑海里。
不记得它是多大被奶奶养在院子里的,只记得它雪白的羽毛长脖子,大大的脚掌。这只鹅下蛋,有时候我会趁它不在,去它窝里捡蛋,奶奶会炒鹅蛋给我吃。鹅还认识人,每次家里来了陌生人,它都会昂着长脖子叫着,迎上去扎下头要咬人家。但它记忆力似乎不大好,每次我去石家庄跟爸爸住一段日子回来,它就不认得我了,叫着奔过来也要咬我,吓得我赶紧挥着小拳头呵斥它,一天功夫,它就又想起老熟人了,不再搭理你,又去闲庭信步了。有形容人呆头呆脑像呆头鹅,其实是因为鹅总爱昂着头左顾右盼的,那样子很可爱,呆乎乎的形象,所以用来比喻人,能看家能认人的聪明鹅,哪能呆呢?
不记得它是怎么消失在我的生活里的了。但在四十年中还能留在记忆里,与它共处过,那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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