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 这一年 顾岁白20岁 陆沚20岁
北京时间15:00
道路两旁的绿树掩映,可这一切都在顾岁白眼里相当于空无。他不停的奔跑着,耳畔停不下来冰冷的男声反复循环着“顾岁白,我们到此为止”
他突然停下来,想到在那之前每晚的信息都准时12:00收到。“顾岁白,寄给你的明信片收到了吗?”“顾岁白,新年快乐,愿我如星 ”“顾岁白,你要不要来找我”
陆沚的跨国短信截止于此。后背滴滴汗水浸透了顾岁白的白色连帽卫衣,就如同那个纯净如水般的清澈的男子仍然还紧紧驻扎在他的心上。
苦涩、抑郁、酸痛、愤怒一同向这个平日里俊逸的男子袭来,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顾岁白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底化不开的悲痛是求而不得抑或是不敢妄求的情感。
遇到陆沚,是顾岁白一生的劫。从高三开始,从17岁开始。
“用一朵莲花的时间来商量我们的未来,用我剩下的时间里奔向你”陆沚在语文必修二的课本上写着。高三第一轮复习在上学期就开始了,教1班语文的刘敏敏老师让大家把必修几册书都拿上。对于顾岁白来说,空有重量的一堆书,背着没有意义和价值。隔天早晨,第一二节的语文课就和同桌张思辰看了。
早上9:00,坐在窗边的顾岁白被不依不挠的阳光晃着左眼,他不经意的皱着眉。张思辰看到右侧那个她倾心已久但对女性极默然少年,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侧身有一些紧张的问他:“我去拉上窗帘吧?”她的脸上透着不同寻常的红晕,顾岁白眉头有皱紧了些,随即起身,默不作声的伸出手臂从张思辰身后绕过拉上窗帘。
教室突然鸦雀无声,暧昧的起哄声,私语声接着响起。在后门观察已久的班主任聂花终于忍无可忍的推门而进。聂花精致的短发透露着干练与精明,一身藏蓝色毛呢套装配上白色条纹衬衫,即使人处中年也丝毫不输小姑娘们的风采让所有的学生闻之丧胆。她扶了扶消瘦脸上的无框眼镜,冲语文老师刘敏敏点了点头。班里的同学心里默默祈祷着…
“顾岁白,下课立马搬上你的桌椅板凳给我到陆沚旁边去。”聂花的语音刚落,张思辰的眼睛开始通红。班里同学都知道,高三新来一周的转学生陆沚家里貌似很有背景的样子,全班唯一一个单桌,可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貌似开了挂,硬生生的每天在理科班学起了文科。
隔壁班的女孩每天都在五楼看向操场边上的小花园里坐着的少年,天蓝色的校服里白色的NIKE半袖,VANS低帮白色板鞋。怕是小姑娘们疯狂的是那一张脸,那张温润中透着凛冽气息的帅气脸庞,在他身边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珠玉在侧
女孩们都明白,这个男孩对白色似乎有一种偏执的热爱。索性递情书时都是纯白色的信封,但全都无一幸免的在陆沚澄澈的目光中和一声极礼貌的“谢谢”婉拒。
“陆沚,顾岁白,下课都来一趟我办公室”班主任聂花打算了同学们脑中陆沚的情感史。顾岁白不满的冷哼一声,坐了下来看着聂花说完拎着钥匙“咣咣”的走了。
讲台上的刘敏敏老师,尴尬的勉强一笑,对台下的孩子们说:“来,我们继续上课”
谁都没有看到陆沚的表情,可顾岁白站起来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是被打破学习生活之后不经意流露的厌恶,对自己的厌恶,对理科榜首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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