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过驹之隙,在我们的不经意之间,偷偷溜走,刻在脸上成了一道道皱纹,还来不及好好享受时光时,时光早已不复存在。
更让人觉得害怕的是,意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意外受伤、意外生病、意外死亡。
01、令人伤痛的意外
一个突然的电话,打乱了我正常的工作状态,电话里传来一阵哭泣的诉说,父亲说舅妈刚刚突发意外过世了,犹如晴天霹雳,我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以为他表述有误、或者说是我所不知的哪个远房的舅奶奶过世了。
明明知道这有可能是真的,我不敢再往下想,试图分散注意力,或者找到更有说服力的事实来说服自己。于是,我在网络上搜索当地的交通事故,无果;又搜索心肌梗塞的原因和死亡率;又搜索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心理在抱怨:是不是老天嫌一个人太闷了,就想到人世间找一个人去陪他,而且这个人还必须内外兼修、贤良淑德。
想起她的热情、想起她的能干、想起她的通情达理,想起最后一次见面,对我的关怀和教导,这么一个几乎完美的女人,竟然这样毫无征兆地被夺走生命,犹如狂风骤雨来临一般,又如洪水来潮卸闸一样,抑或海浪波涛汹涌一般,眼泪狂涌而出。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眼泪和哭声肆无忌惮追逐、打闹,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眼泪有多少,哭声就有多大,为一个美丽的灵魂离去而送别。
前一分钟还有说有笑,下一分钟就这样突然离别,几乎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太突然了,这根本不可能,简直让人太难以相信了。更让人们觉得惋惜的是:她人这么好,怎么就说走就走了。
02、凡事做到尽善尽美
这样一个完美的好人,在生前的最后一刻也在追求完美。
为了照顾八十高龄的母亲,迁就母亲,主动到环境相对较差的农村去,给母亲洗衣做饭,可就是这一天大早上在菜市场买菜,突感不适、晕倒在地,后不醒人世,上演了一场白发人送黑法人的悲剧。
正因为她的好、她的优秀,总听到后辈在哭诉:起那么早干什么,买一个菜把命都买没了,太不值了。可是不起早、不买菜、不照顾母亲,难不保意外不在下一个场景、下一个地方发生。
难道好人真就不长命吗?
在舅舅的无数次哭诉中,我发现,不是好人不长命,而是这个人太完美、太优秀了,神一般的存在,可能老天爷觉得她陪凡人陪得太久了,是时候回去陪他了。
生活在饥寒交迫的六十年代,长姐为母,将6个弟妹辛辛苦苦地拉扯大,无私奉献自己的青春和汗水,还把读书的机会全部让给了弟弟妹妹。
既然没有读书机会,但从不忘接受新知识、学习做人处事的道理,一步一步从旧时代的乡下人脱胎换骨成长为新时代的精英女性。
不知是舅舅成全了舅妈,还是舅妈成全了舅舅。
她通情达理,里里外外每一件事情都打理得有条不紊;每一次的客人接待,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还有女儿的教育,她也从不落下,最终将女儿培养成有出息的高材生。
“家里的所有事情,她从来不让我操心。而且还悉心照料我的生活,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对我嘘寒问暖,毫无保留地支持我的工作,赞成我的大部分想法,偶有分歧,她也能将她的想法,有理有据地讲出来,让我受益匪浅。她还能很好地融入我的人脉关系,人缘也好,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跟她都谈得来,别人都说娶到她是我的福气。”舅舅含泪哭诉道。
能做到这些的人,已经够足够优秀了。可还远远不够,她还特别能干,有了一定资金支持后,她独立创业,干餐饮,一干就是十几年,很少有亏损,为家庭的财富积累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可是舅舅转业后在国家单位有稳定的收入,足以养活一家三口,生活也比较富足。可舅妈却不安于现状,在相夫教子之余,还不忘赚钱补贴家用,让家庭更殷实,为丈夫减轻家庭负担。
从体贴入微的生活照顾,到精心打理餐饮生意,说出这里,舅舅心里感到自愧不如、伤心难过不已。
这样完美的伴侣,放在谁身上都会依依不舍。伤心欲绝之时,求死之心心切,害怕她在那边孤独,害怕自己独木难栖。
03、一道照亮黑暗永不灭的光
舅妈是一个温暖的人,一道照亮所有黑暗永不灭的光。
对所有人,她都面带微笑、充满热情、充满善意,宛如秋日的暖阳一般,照得所有人心理暖烘烘的,不分上下、不分亲疏、不分陌生与熟悉。她热心肠,真诚地对待所有亲朋好友,谁遇到困难都会尽量帮一把,哪怕是遭恶意求助,可她心里也有一杆尺,善恶分明,牛鬼蛇神者必受其教。
亲者痛仇者快,见了百余亲者的痛苦,没见一个仇者的快乐,没现身的仇者,大概就是那些受过她恩惠被她看穿,却不敢现身的鼠蚁之辈吧。她得罪过谁呢?唯一真正的仇者, 怕是只有命运的不公,只有老天爷的身影。
你看她那冰冷容颜,撕掉命运赋予她的面具,就是一个容光焕发、魅力四射、富有气质的中年女士,温暖、有人缘、受欢迎的幸运星。
然而,幸运星终究还是陨落了,坠落在浩瀚的星空中,守护着那些受她恩惠、被她人格所感染、为她落过泪水的人们。
04、尾声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随着亲人们的散去,房子恢复了宁静。偌大的房子里,少了女主人,让人失魂落魄,连房子都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忙碌的身影,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但唯一不变的是,温暖的阳光依旧照亮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前几日,阳光照耀亲友们悲伤、潮湿的心灵一般,只是他们深陷悲痛无法感知而已。
舅妈虽然离去了,却如温暖的阳光一样一直都在,正如她的网名:“阳光微熏后的午后”一样真实和美好。
当阳光照进客厅祭奠桌上光彩动人的照片时,我仿佛看见了另一边,午后,一个身着旗袍、气质优雅的女性在窗台的书桌前,认真地阅读着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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