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儿子]我的世界有了你
望着襁褓中的婴儿,粉红的脸,安睡的眼,我知道,我的世界里,又多了一个催促我奔走的你。
花桥医院的天空好蓝。当你和你母亲都熟睡了的时候,我独自在房外望月,我并不觉得十八年前那个秋夜好冷。只是感激这月,能赶来见证你我的缘分;只是想告白月光中的榕树,你当茂盛如斯,多情如月。
你的第一张尿布,是我洗的。臭吗?不觉得。倒有中了大奖之后的窃喜,又胜过得知文章发表之时的愉悦。我疯疯火火地抱着你,把你放在秤上:七斤八两。我哭了,因为听你奶奶说我出生时才四斤有余。望着你翕合之嘴,我不知道,今后让自己增重的愿望会不会落空?
一张红肚兜,裹着你,你如小弥勒般坐着,我拍下了。那醒目的福,是上苍送我之礼物,也是我寄寓你一生之祝愿。
一双双花中老师的手,把你高高举起,你咯咯地笑着,我拍下了。我又紧张万分,一脚已经迈出如弓,随时以平躺的姿势,防备你突然的坠落。
感恩岁月静好,你三岁了。一个周末的早晨,我们醒来没看到你,门却开着。我吓得够呛,发动亲友到处找你。结果,你去了幼儿园,背着为你刚买的小书包。
后来回老家,路过原花中门口一位周姓阿姨的水果摊时,我都会买她的水果。当年就是她在三叉路口,抱住你,一直等我们赶到。她还常说:你哭得彻底,脚蹬人时好疼。
我想,也许是你想读书了。不然,那一次离家出逃,关门的幼儿园为什么会使你无比地失落?于是,楼下旧书摊,成了你我驻足的场所。而周末,你更愿随我去广安城里。不为别的,只为领略书店的纸香,只愿一睹你对书的惊喜。上善如水,书胜江河,引你向前,一步步迈出,一页页慢捻。
感恩生活,赐你爱书胜我;亦感恩生活,促我幡然醒悟。我本颓废,麻将地主,忘了进取。当与花桥镇小学校六年级一女教师等同桌娱乐,知其年级无一人考上一中二中友谊中学之际,我震惊了。于是推牌走人,来南充考调报名。你六岁了,该上小学了。
渠江隐隐,藏故乡之风雨;嘉水涛涛,承南充之惠恩。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定格了我的世界。这份漂泊,或是我赠予你的无奈。他年之后,你有出息,你走到哪儿,我尾随至哪儿,算是公平,可否?
[致儿子(3)]我的世界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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