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来看我
[2018年题记：结婚后，借住岳父企业的家属宿舍八委平房时，听到前趟房的事……时年已27岁]
婚后无房，借住在“都市里的村庄”，四面高墙壁垒，小家庭囿于框框之中，人不经常见面，声响却穿墙入耳。吹风机厚重的嗡嗡声，录音机悠扬的乐曲声，电视机清脆的播音声，组成现代家庭的交响乐。
前趟房的后窗正对着我敞开的院门，有时，从那窗里传出来尖叫和粗野的叫骂声，使交响乐出现“杂音”，那么不和谐。妻知道点细情，叹道：“刘姨真够操心的，两个‘半大小子’怎么总打架呢？”
听到他们的打骂声，我想起远方的弟弟，勾起久已逝去的儿时的回忆。也是“半大小子”的时候，记不得究竟为了什么，动辄打起架来。当然，“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妈妈体弱无力，无法干预我们，时常念叨：“打吧！你们打，将来一个分到大南方，一个走到大北边，看你们怎么打？想都想不及呀！”
妈妈的话应验了。尽管我没到南方，还在一个省内。我上学来到仙鹤常飞的嫩江畔，弟弟还在鸿雁起落的饶力河边，相距千余里。鸿雁传书，仙鹤载情，传递着思念之意；但是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是不可能啦！年年岁岁，那么长久地牵动着多少思绪。
年龄的增长，知识的丰富，我懂得了：少年时代的糊涂！人世间，最相通的，是人与人的感情。父母儿女之爱，兄弟姐妹之情，随着人类的存在而存在，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鲁迅先生的散文《风筝》叙述了他“半大小子”时的一件事。一个没有奴颜媚骨的革命者，以深沉、淳挚的“真情实感”解剖自己少年时不准小兄弟放风筝的旧事。每每感情相通之处，不禁慨然泪出。是啊！当“脸上都已添刻了许多‘生’的辛苦的条纹”时，回想起对兄弟做过精神或肉体虐杀的事，怎能使心灵安稳呢？
写这篇短文，一补我的过错；二劝“半大小子”们，记住过来人的经历。优美乐曲陶冶性情，美妙篇章锤炼情操，在五讲四美教育中，兄弟互爱，姐妹相亲。让我们的家庭多一曲“和谐交响乐，”让我们的社会多吹一些精神文明风！
84年9月19日草，84年12月5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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