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蓉为救师弟,不敢寻死,尽心协师弟赶回师门,一路艰苦跋涉不在言下。人非草木,得凝蓉如此照料,一路相搀相扶,情愫暗生自当心照不宣。
阔别一年,再见师妹凝霜,已绽如桃花,烁烁其华,非一般甜雅。直教无心感怀苍天弄人。既已誓凝蓉,须知持重,故强忍爱慕,冷言搪塞。
凝霜见三师兄面蜡唇白,瑟瑟不止,细问之下,凝蓉闪烁其词只道是风寒。凝霜欲行照顾,亦被凝蓉婉拒,姐妹渐生罅隙。
再说无心,夜夜如蛊虫啃食之痛,若不施以内力相托,必缩骨穿喉。唯近火而炙,方得舒展。凝蓉暗忖若以家传秘术《冥火》御之,必有效用。即趁家父四海云游,盗得秘术《冥火》,教无心偷练。
岂料这冥火神功,守可暂驱瘀毒,攻可摧枯拉朽。掌风到处,寸草不生。无心如获至宝遂痴迷其中,日日研习。
且说凝蓉月事不下已数月,便请郎中脉诊。郎中曰:脉象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此为喜脉!。凝蓉大惊,问道:何以避之?
郎中道:成胎四月余,无可避也,又朝无心道:公子莫予房事,以安其胎。二人羞不知措,忐忑难安。
孕腹渐隆,凝蓉之孕已无可遮,凝霜立剑质问。为保师姐清白,无心毅然称与凝蓉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凝霜心碎,一剑刺于无心左肩。
凝蓉不忍昔日鸳鸯为她反目,自留下书信,遁身归隐。
无心悲伤懊悔,无奈奇毒未愈,下山不得。忽一日气血逆行,浑身灼烧,生不如死。师妹凝霜决然救之,宽衣以冰霜之体俯于身。意乱情迷之间,二人行男女之事。无心自知有违己誓,愧不能言。
师傅回山,见无心此状必是偷练《冥火》,故焚之。无心不甘,强夺残本匿于山林。
不料凝霜有孕,事将不保,玄清子不得已将小女嫁于林风。林风待师妹情深,夫妻相敬如宾,拜别师傅下山承祖业去也。
温韬悠悠笑道:故事讲罢,无心师兄为何如此凝重?
冥火僧回神喃喃道:陈年往事,应烂于心,怎知干戈不止,尘缘未了。
陈怀信听得兴起,不解问道:温兄,难不成这丑和尚便是少侠无心?
谷梁羽也道:师兄方才说这和尚姓柳,故少侠名曰柳无心?怎一个清雅脱俗!
冥火僧悠悠问道:洒家有一事不解,大师兄江湖之人,为何甘为朝廷鹰犬,陷党争相残,林风一身本事,却任凝霜师妹横死!
温韬摇头叹到:大师何其浅薄!林风岂是沽名钓誉之辈,祖上三代清君侧,他效命朝廷自是本分。其实…
冥火僧急问道:其实如何?
温韬答道:林风曾许以重金,交托晓月楼彻查师弟柳无心重伤因由,后进京周全。其实林风进宫求官是假,为报你一掌之仇是真!林风忍辱负重娶凝霜为妻,为你不惜以命相搏,这般仁义,世间少有。
冥火僧听言,低头皱眉,痛心疾首。
温韬又道:至于冷凝霜之死,她自知愧对师兄,不能以心相许,只得以命相予!
冥火僧恍然若悟,望那林夕,喃喃自问:凝霜所怀,莫非是我柳无心之子?
温韬道:若非你僭越雷池在先,铸此孽缘,怎致她有愧于林风,一心求死?
往事已拂尘,大梦如初醒。冥火僧闻听此言,只觉血冲百会,气撞膻中,扬天长啸道:柳无心,所敬所爱之人皆为你所害,你枉为人也!
说罢大笑而哭,哭而复笑,一时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林夕上前搀道:义父,义父。
温韬道:孺子不孝,还唤义父?眼前之人乃是你生身之父,还不改口!
林夕尚不懂这人世恩怨,一听此言不知所措,急得大哭。
话语间,温韬忽觉脑中白光一闪,遂神色突变,面露杀机,冷冷道:冥火僧,任你行侠仗义,本是有意结善缘,却得无心种恶果。你害人害己,不仁不义!佛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便是你死期!
陈怀信诧异道:温兄,既知其侠义,何出此言?
温韬抬手厉声喊道:晓月楼弟子听令,楼主有令,灭冥火邪功,诛杀柳无心!
谷梁羽惊诧道:师兄,你…
冥火僧正色道:阁下既知小儿林夕乃洒家嫡子,何以痛下杀手?
温韬知冥火僧已气血逆行运功不得,突从袖中射出一支冷箭,并飞身近前,一掌击于冥火僧前胸膻中穴。电光火石间,冥火僧竟猝不及防,膝盖中箭,口吐鲜血不止。
莫说陈怀信,谷梁羽与温韬朝夕为伴,尚不知他有如此神功,二人竟茫然呆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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