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发来信息说,有点儿想你呢。而我们从未见过面,我心里一阵感动。我在杭州待了半个月也没有去联系她,隐约觉得她似乎去了广东。也是社恐吧?怕自己没她想象的那么好。自那以后,我爱上了杭州,那里的人和树木和咖啡馆以及艺术男生都抵达我的心灵深处。
很久没有写字了,被桃花催着,不敢回信息了,因为自己老不算数,说好的写然而又没有动笔。
此刻在西单的一家据说是加州第一的咖啡馆里,有人离去,刚好给我留下了最佳的座位,隐蔽一些,我可以独处写字,周围的咖啡碾磨声、聊天声,我体会一下一般的作家是怎么在咖啡馆里写字的?而我家附近明明有鸟语花香森林般宁静的咖啡馆,大概是我太喜欢宁静了,我挑战一下自己可否忍受喧闹的都市声?
想逃离,尤其最近感冒了,坐在地铁里,周围全是人,一路都木有座位,心里烦躁,还好上午的工作是接待一个孩子,不用太多语言。然而此刻,发现群居不如独处,聊得都是可聊不可聊的话题。
逃到哪里去呢?
物质是无法填补内在的空洞的,这就是我现在购物越来越少的原因。如果靠头上戴朵花儿,首饰是大牌,车子衣服都引人注目,来展示自己的能耐的话,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虚弱了。
妈妈说,对面的姨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家财万贯的,穿的衣服永远像市场里的批发的布料找小裁缝缝的,一种比她还不讲究的廉价感。这是个极端例子,但是有钱也是有底气的,他敢于不在乎外表,而我没那个勇气,我怕自己看自己不顺眼,不是怕路人。我挑剔又麻烦,如果伴侣听不懂我说什么,我会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挖苦一番。那一刻也想逃离,逃到哪里去呢?
逃到商场买一件无印良品么?是衣服还是杯子?或者像现在一样喝一杯38元的卡布奇诺,也会隐隐心疼的。生活把我打造得很好,让我节约又焦虑,还时刻看不惯身边的人和事儿。可是咖啡还是不错的,也许我是被加州催眠了。
对物质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了。四十几岁是个奇怪的年纪,总想回归某种精神家园,总想在路上,总想遇见真实的自己。对爱情婚姻似乎看明白了。透过那么多人与事,尤其和伴侣一吵架,他人性的阴暗面令我自我怀疑,要打一个冷战才明了,我竟然可以那么可靠?再尖刻也无法和他媲美。
女友打来电话,说最近分手了,打算重新找个男友,她很享受有男友的时刻,似乎时时刻刻都不能缺个男友,有钱有闲有情有爱,没有别的爱好,男友是填补空白的好孩子。我体会不到那种美好,我永远像单身,永远想把自己融入在森林田野里,永远有个意象:在喜欢的大房子长满绿植的大院子里走来走去,没有人。也许这是某种意义上的逃离吧。
女友说,我们都像迷宫里的老鼠,被所谓的名利牵引着,房子车子,被社会文化建构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精神自由感,永远逃不出去,然而还沾沾自喜着。
说穿了,我喜欢最质朴的人与物,就像朋友来京,临走前送我一瓶香奈儿香水。我说你不用刻意送我礼物,你送不送都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好姐妹送我睡衣粉底香水,我不好意思接受的那一刻,她说了同样的话。这种关系令我可以完全放松做自己。
但是拿到香奈儿的那个时刻,我想到了香奈儿女士本人,勇敢真我,创造了时尚界的神话。她是我心中的女神。那种无畏,敢于打破各种规则,只在乎自己目标的女性。而我觉得自己活得纠结,并且越来越喜欢单独了。老把自己错当成荷花,以为周围都是泥土,殊不知他们彼此滋养,谁也离不开谁。
其实,我也想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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