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而活

文/云物农语

在茫茫人海中，你我可能只是众人之中的如遍布地球的沙粒之一。

高楼大厦少一粒沙是无足轻重的。可野草对尘埃也爱得深沉，它们为生而活，为活而强生。

我每天经过一座跨铁路的水泥天桥，天桥上，每天不知有多少人走过，一粒如黑芝麻般大的火龙果种子，不知什么时候把家安在了桥板的连接缝隙。

它见证了行人匆匆，飞鸟结队，每辆火车沿着轨道来回穿梭……寒风和烈日只是生的调剂。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看似不是生的环境，它却在一天天茁壮，变得强大。

我认识天桥上的它 —— 火龙果苗，是在邻居家的天台花盆里老人种出的一丛毛茸茸的仙人柱。

老人是自找乐子的技术工人，退休后在家休养生息，偶尔在楼顶摆论一下手艺，平时养几盆花木当寄托。孙子有时随他上顶楼，问这问那，他耐心很好，总面带微笑。这盆“仙人柱”该是孙子十万个为什么的结果。

吃火龙果，不管是白如羊脂的“玉龙”，还是红如玛瑙的“金龙”， 里面都遍布“黑芝麻”。孩子对未知感兴趣，只有耐心去找寻答案，保持一颗好奇的心，才有可能与众不同。这需要我们共同努力。老人做得很好，让我感触很深。让一个内地来广的我也见识了南方水果的生发过程。

天桥上的火龙果苗，我是路过时留心对比认出来的。它在那里安家，绝不是它的初忠。那里没有营养的土壤，没有水，连空间都只有一条缝和无限的空，附着生长是不太可能的。下大雨时，雨水和着垃圾把它冲进了连接缝，雨住天晴，它被温暖唤醒，伸着脖子探望新世界。一粒种子，落在何处，如人降生世间，没有得选择。它显然在不该扎根的地方发了芽。

每当我人生遇到难事时，总会想起天桥上那颗长了几年仍未结果的火龙果苗。也许它生长太过艰难，前几年里，只长了几根毛茸茸的小柱；去年雨水充足，有两根粗壮起来，长了超半米高。虽有了棱角，可离结果不知还有多远，但它在积蓄能量，努力活出精彩。这就是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