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说,每个人都是被劈开成两半的一个不完整个体,终其一生在寻找另一半,却不一定能找到。
Image by Gianni Crestani from Pixabay因为,被劈开的人太多了
送君别有八月秋八月,是一个相遇和离别的季节。
托勒密王朝的艳后阔别绝色的希腊血统,遇见了农人手里的一篮品仙;漫步月光的秋实听树上的蝉、水里的蛙打成一片,寻得一方江南浅笑的采莲。
八月长安,有点随意,又带着自然。生于淮北的枳学着《诗经》里的姑娘,从田间拽下一把蓍shī草,有模有样,演算着心上人迎娶自己的卦象。
万物皆数,不同的只是名字而已。
就像欧洲南部的曼德拉草和中国古代的何首乌;就像英国万圣节的晚上,成群结对的姑娘照着意中人的样子反复拨弄菘的味道;就像19世纪象征爱情神谕的白色雏菊,在青年男女的手中,一片一片掉落:
Waltz from Le Magasin pittoresque, August 1840“ta有点爱我,特别爱我,随心所欲地爱我,嫉妒地爱我,一点也不爱我”的普瓦图念叨,让人寂寞又忍不住发笑。
飒飒芦花复益愁七万年前,尼安德特人将花儿留在了一位残疾人的墓穴里,开启了丧葬文化先河。远古人类不懂大自然为何这般喜怒无常,崇拜植物就跟崇拜时间一样,小心翼翼,而且胡思乱想。
Combat of Two Refined Creatures, from Another World, 1844科努瓦耶常春藤的叶子在山野泉水中睡上一晚,如果翠绿褪为阴暗,或者局部红色突显,说明死神即将到来。
在古埃及人眼中,死亡是善者往生“芦苇地”的一种涅槃。因而芦苇带着死亡的浪漫,又透着净土的淡然。
那些无法永生的人,便会想方设法回避病痛、抵抗衰老。比如,来一杯浸润过橡木的威士忌,套一只软木手镯,或者在上衣口袋里装两颗土豆,最好是偷来的......
隔断红尘三十里时间,是一条轮回的线。离开的人会回来,留下的人也终将离开。每个人都可以被治愈,只要愿意。
那颗长了肿瘤被飞向太空的脑袋,最后从一片金黄的麦田走来,脸上带着阳光,就像从未来过人间一样。
George Vicat Cole 《三体》节选:云天明与程心的相遇植物的治愈,要比时间的治愈,来得透彻得多,正是人们对美好的渴求,化作了风里的守候,抵抗着一切魑魅妖魔。
法国艺术家J.J.格朗维尔J. J. GrandvilleBattle of the Playing Cards, from Another World, 1844. Hand-Colored Wood-Engraving
一棵肆无忌惮的野草,从西南亚新月沃土出发,东征西伐,南征北讨,辗转在被驯养与驯服之间。
不单中国人对麦子有着难以割舍的依恋,法国人每年也要延续一个恒久的习惯:在房梁上挂七串麦穗,祈愿富裕和平安。
白云红叶两悠悠八月,柑橘飘香,瞿麦盛放,风吹过街巷,满眼都是金灿灿的黄,夹着透人心脾的凉。
到了晚上,百无聊奈,推开窗,彷佛能看见当年中国金雨树席卷整个欧洲大陆的盛况。
猴面包树虚弱的时候如果说马达加斯加的猴面包树用30米周长和枯枝的无限生长征服了圣埃克苏佩里,潜入无数孩子的梦乡,那中国金雨树必定是东方不败的猴面包。
Fiore di Zucca,Gao xin 2nd Rd.Xi'an,CHN这样的殊荣,不仅仅因为她曾经法国伯爵夫人之手会见了杰斐逊,使得友情之花至今仍传放在蒙蒂塞洛和夏洛茨维尔一带,更因为:
无论你来自何方,立于何方,独上高楼,只一眼,便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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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里的矢车菊和罂粟花
(Vase with Cornflowers and Poppies)
拖着笨重的身体,
续下这片大雪纷飞的文字
晚安,朋友~
2019年8月12日七年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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