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红得似血的日暮,也曾在一片暗红中彷徨,后来,我走出让人心慌的日暮,见到了星星和月亮。
我的父亲和母亲告诉我我的来处,却没告诉我我的去处。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一伸手,便能触摸到云彩。我总是笑着,不顾及一切,在我的童话世界里疯狂奔跑,追逐着出现在我现在的梦里的天空。后来,我摔倒了,摔断了腿。
我躺在病床上,听见父亲在一旁用非常低的语气与电话那头的人通话,挂断电话时还叹了口气。我依旧是笑着的,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到摔倒时的痛,自然也感觉不到父亲的重压,只是有时候笑着笑着,便沉默下去。在病房里还有另一个病人,他病得非常重,有时候会在夜里听到他因为痛苦发出的声响。他的妻子一直陪着他,他们常和父亲聊天,聊我的病情,聊我病友的病情,聊其他的很多东西。我话很少,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我不能走路,不能玩耍,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沉默以及幻想。父亲听我的病友说话时,总是微笑着,然后在听完后,转头皱一下眉。我是否该庆幸,我看见了父亲皱的眉!
我从手术室里出来,意识还很模糊,只记得看见守在外面的父亲笑着,他微笑着看着我,然后将我背下楼,我在他的背上睡着了,睡了好久。
从那以后,我似乎就没有醒过,又或许是在后面的哪一段时间,我开始沉睡。我当然希望自己醒着,醒着就代表我会感恩父亲,而不是与他整日争吵,醒着就代表我还是那个追逐天空的男孩,不用去顾虑现在的生活。我要在,在睡梦中寻找光明,使劲挣脱黑暗的侵蚀,然后醒来。
我要去哪儿?只有我自己知道,世界上那么多人我不会去问因为他们也要去顾虑他们自己的生活,还有那些书本也只是一时的慰藉,自己提出的问题,自己寻得答案才能让自己满意信服。有时候,会出现那么些人,突然点醒我,让我有生活的质感,我叫他们朋友,我叫她我爱的人,我叫他们我的亲人。我做不到孤独一人,一个人太可怜了,只能自己哭泣,自己听。或许,他们就是我的光吧!又或许,我从未沉睡,只是迷失。
我有时候,会是一个孩子,我也希望我一直是一个孩子,这样我就会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该去哪里。我要去的地方,也是她要去的地方,我这样告诉自己。我也知道,这世上有很多我不能左右的变数,它或许会一下把我推下万丈深渊。不过,我会怕吗?如果每个人都恐惧生活的不可预料并且屈服它,丢屈自我,那人就慢慢的活成了行尸走肉。
我从那里来,将要到那里去。我现在大一,处于所谓大学迷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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