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山而居,日日都裹挟在各种鸟的喧嚣中。
谷雨时节。
有一种不知名的鸟,在入夜和拂晓之间都竭力鸣叫,声音悠长而有穿透力,一声一顿,反复一只长针在缝织着人夜里睡去和醒来的帷幔,偶尔梦里它还穿梭一下。这种声音以空旷寂静的夜山作为背景,容易勾起人莫名其妙没有由头的愁绪。
家里的小朋友很是烦恼,多次诉说被这个声音打扰。各种睡不着、惊醒、厌烦、害怕。我很理解,只是他表述不来我的感受罢。为了给他意念里这个不讨喜的声音平反,我想起来《沙郡年记》里的一篇《空中之舞》,专门记录四五月里山鹬求偶仪式的文章,庄重的扑腾起舞引吭高歌恰恰也是在入夜和拂晓时分。我简直要武断的认为,身边飞鸣的就是山鹬了。
带着恒读完文章,我告诉他,这种鸟儿的鸣叫,只是它在寻找好朋友筑巢生小鸟而已,是个生命体相爱相生繁衍后代的仪式。这种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大约是动物本能里对于延续生命的使命感吧。人类和动物情绪相比来的复杂的多,本能,道德,文明……因而常常以自我以为的境界来给自然现象冠上以为的情绪。
小朋友分分钟安然下来,进入梦乡时悠悠说了一句“好可怜的鸟,叫这么久都没有雌鸟来!”
人与自然本可以一体,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了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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