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父亲再骂我一句,真的好想!
父亲在天上已经守护了我658天,我知道,您在,一直都在!
人说生老病死,在所难免,我以为这是最无奈的安慰,显得更加苍白。父亲弥留之际干瘪的嘴唇再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不停的战栗,却无一点病痛的呻吟,后来知道,那是父亲坚守了一辈子的男子汉应有的倔强。
愈加的想念,不曾减淡。
2015年,初二年级
噩耗降临了这个正渐渐幸福的小家,父亲清晨起床血尿,吓坏了一辈子不曾主事的母亲,恐惧不期而至,我无法写出母亲眼中的恐惧是如何流出泪水的,在母亲的认知中,是天塌了!
检查结果显示父亲左肾有阴影,良性肿瘤。
哪怕那一刻,父亲仍是倔强的骂我:“哭什么,不像男子汉”!那时,父亲的腰格外的直,父亲的骂声真是好听的,更是珍贵的。一周后,父亲安排了手术,左肾切除手术,手术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父亲是倔强的,母亲再坚持不住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明白我要坚强下去,坚强到父亲平安出来,再崩溃不迟,所幸,父亲的手术很成功,父亲躺在了洁白的床上被推了出来,那时的父亲再无往日的精神矍铄,苍老了几个世纪,母亲的泪水在那一刻没了颜色,没了任何已知的味道。
狰狞的刀口犹如恶魔的黑手横穿了父亲的左腹,将父亲贴在了病床上,无助,恐惧,无措席卷了我的大脑。父亲恢复两月有于,说话还未有精气神,但唯一让我欣喜的是,父亲依旧如往常的会骂我,父亲还在!
2016年夏,中考结束
我带着全县城76名的成绩终于让父亲在病痛中有了笑容,日子仿佛一步一步正走向好的去处,命运可能真的是喜于玩弄的,时隔父亲手术11个月,父亲被查出膀胱癌,我恶意的认为是癌细胞左肾切除手术遗留,癌细胞转移膀胱了,那时的我就是那样的粗鄙不识,父亲那时的身体已经受不得折腾了,但切除膀胱是当时最为合适的手段,最终,父亲有一次被推入了红色的手术室大门,母亲早已崩溃,痛苦在母亲的心中有了颜色我只能毫无效果的安慰母亲,祈祷着父亲安全出来,那时对自己有了恨,生为人子,狗屁不如。
父亲的身体状态已然虚弱无比,医生在冒险,父亲同样在赌,父亲堵上了一辈子的倔强,高傲。
父亲又一次逃脱了命运的枷锁,这时父亲的身体状态不堪任何细微的变动,两月后,父亲回家静养,这次,屋里却没了父亲骂我的声音,但父亲依然不容任何质疑和反对,那时的我不解父亲一辈子的骄傲。
再听不见父亲的劝骂声。
时间仍不留情面的走着,冷血的就像冒着寒光的手术刀,无情的摧残着父亲,坚强了一辈子的老头,被打倒了,在父亲第二次手术完成的3个月后,父亲的癌细胞猖狂进化,在父亲的骨头上扎了根。
骨癌!
左肾切除,11个月后的膀胱切除,一直到最后的骨癌,父亲的倔强一点点被侵蚀,痛苦漫出了眼窝,我知道父亲不甘也不舍更是遗憾,不甘命运捉弄,不舍亲情时短,遗憾我未成人!
我连夜跑回家,跪在父亲床前
“爸,我不想读了”我小声哽咽
“屁话”,父亲用着最大的力气吼着
那时父亲的眼睛是那样的亮,我不敢直视
“给我滚回去上学”
“别让爸输了”
说到最后,父亲有了哭腔,手抓我更紧了,那么温暖有力,像一座山……
那晚,父亲睡得很熟,打起了呼噜,我在床前坐了一夜……
还记得那晚的也有点凉,但很短!
2017年5月10号,父亲走了,
留下那句“你要坚强,靠你自己了”,带着不舍和遗憾走了……
让我坚强,如他一样!
空荡荡的屋子再听不见父亲的骂声,也再无了那个喊着不上学的傻孩子,多的,是无边无际的想念。
父亲在天上守护我658天了,我知道父亲一直在,在看着我。
爸,我想你了!
真想再听您骂我一句,
哪怕一声。
2019年2月27日晨
简书 ,于父亲未见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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