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临柯
01
前阵子看到一则新闻，又是关于让人百味杂陈的份子钱。
一位杨先生说，他结婚请了大学几个舍友喝喜酒，许久不见，大家聊得尽兴。其中一位李先生和其他人喝了4瓶五粮液，还带走了两包中华烟。
杨先生回家后，看到老同学发来的一个红包，他赶紧回复了一句“谢谢兄弟”，打开一看傻眼了：
红包只有6.66元。
我和同事们聊起这事时，原本只是当个趣事，突然其中一位同事苦笑说，他中学同学结婚，微信他主动要红包。
我说，有这么夸张吗？应该只是邀请你去他婚礼吧？
“我们都两年多没见面了，平时也没什么联系，我当然不可能特意回老家参加他婚礼。人家来了句，还是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同事发出200块红包后，对方收下发了句“谢谢”，就再没下文。
不得不说，人情货币是中国式关系中的重要存在。
人吃五谷杂粮，都是俗世儿女，难免把份子钱与情分捆绑在一块，可你知道么，它更像一面镜子，帮你拨云见雾地看清人心。
02
在有的人眼中，人情是张储蓄卡，而在有的人眼中，人情是张信用卡，还是透支干净后一丢了之的那种。
我之前不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对份子钱这事拎不清，是金钱观不同？是三观不同？还是彼此立场不同？
后来我想明白了，无外乎两个字：
利己。
我认识的一位妹纸，去年底跳槽到新公司上班。准备离职的女孩和她交接不到3天就走了，没想到一周后，她收到了那位“前同事”的电子请帖。
妹纸满头黑人问号，又顾虑刚入职，硬着头皮转了500块红包给她。
结果去参加婚礼的人回来说，新娘聊天时提了句“那谁谁谁好像工资挺高的吧？红包也才给了500块。”
妹纸气得发抖。
后来才知道，那位女孩请了大半个公司的员工，有的甚至只和她打过几次照面。
在这类人眼中，婚礼就应该用来大肆敛财，什么交接的新员工啊、说过两句话的小张啊、开过会的小李啊，个个都是潜在的取款机。
殊不知，你每次的利己行为都潜藏着代价。
据说之后那女孩想找人去人力部开个证明，全公司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她只好自己回前东家办理。
其实人家都不傻，你一个行为暴露的是你的三观，谁愿意与一个“重度伸手主义者”来往？原本可能成为你社会资源的贵人，这下彻底沦为路人。
03
还有一种常见的份子钱，对方看似泛泛之交，却是社交链上或轻或重的一环。
上周有位读者说，他花的份子钱中，至少70%都带有“应酬”色彩：
客户的儿子结婚，我不捧场说不过去吧？
我中学同学办喜酒，虽联系不多可小时候玩得挺好，我得去吧？
以前坐我对面的前同事发帖子，没去显得太薄情吧？
他看着一笔笔支出实在肉疼，问我，这样到处当散财童子，是不是亏得慌啊？
我认为呢，有2个简单的判断：
1、这人与你交情如何？
2、TA今后是否还有交往的价值？
如果说，一个人本来就和你没啥情分，你也没想与他产生任何交集，这种鸡肋般的关系自然分量平平。
本质上，就是彼此在人群中多看了几眼。
当然，倘若说成年人的交往必须“等价交换”，有点儿过于冷漠，有个更恰当的词足以形容：
势。均。力。敌。
什么意思呢？
既有给予，又有索取。
既然人情是一种特殊货币，那么，两人之间就存在“关系银行”，稳定而健康的关系，需要共同往银行里存钱。若一方只取不存，平衡迟早被打破。
04
坦白讲，我觉得份子钱本身没任何问题。本来么，金钱往来是一种社交，而且有过金钱往来的人，关系通常更为亲密。
钱钟书在《围城》说过，吃饭和借书，是恋爱中极其暧昧的两件事，一借一还，一请一去，情份就这么结下了。
的确如此。
前几天，我和几个要好的初中同学吃饭。虽在同个城市，但近年大伙儿多忙于工作和家庭，每年也就见1,2次面。
结账时，一位男同学偷偷跑去买单。他一听我们要AA付款，连忙摆手：
“别急着还，下次你们轮流请吧，说不定咱几个老同学还能多聚聚。”
听得我心头一暖。
想到《奇葩说》有一集关于份子钱，包江浩的观点——人情是什么，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如果我们是普通朋友，那去吃饭就是AA制，如果我们是好朋友，那吃饭就是你请我一次，我请你一次，有相欠才有感情。
许多人眼中，份子钱如今已成为一种负担，那是因为：
如果情感>份子钱，它便是种理想的礼尚往来，是种良性循环；
如果情感<份子钱，它就容易变成圈钱游戏，付出者难免心有不甘。
说白了，就看金钱与情感，哪个在份子钱中占上风了。
05
我想说的是，判断一个人，其实只要几件小事就足以看出。可中国人向来重视人情，不愿意得罪人，不愿意失去一段感情。
But，现实是怎样的呢？
《阿狸·永远站》中有几句描述，我觉得比较贴切：
“我们的一生会遇到 8263563人。
会打招呼的是39778人。
会和3619人熟悉。
会和275人亲近。
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
你没必要，把每一个人都放在同样的高度。
有些人，连朋友圈都屏蔽你，索要份子钱时你全名都叫不上；
有些人，本就没太多交情，收完红包后估计一辈子都见不上几次；
而有些人，把礼金当做一种情感表达，希望彼此有来有往。
如《致命人脉》所说，人情是开路的利剑，也是自缚的茧。
所以，不要轻易透支你的人情信用卡，它弥足珍贵；更不要轻易被廉价的感情绑架，它只会是个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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