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童年8
书接上文,说道年初二我们一群人来到了外婆家走亲戚,外婆出门迎接,妈妈和大姨把带来的礼物放到桌子上,大舅在门旁站着,我们三个给大舅拜年,大舅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大舅没有钱给我们发压岁钱,就算给妈妈和大姨也是不让收的。
这时二舅听到声音也过来了,我和大姨家的表哥表妹就在给二舅拜年,二舅很高兴,给我们三个发了压岁钱。二舅一边招呼妈妈他们坐下,一边忙着给我们倒水喝。
过了一会二舅妈带着表哥表姐也从家里出来了,看到妈妈和大姨便过来跟她们说话,我们几个孩子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大概有半个小时,二舅和舅妈起身,他们也要去走亲戚去了,妈妈和大姨他们也都起身相送,二舅让爸爸到他家帮忙把手扶拖拉机给弄着。以前还很少有现在电子打火的拖拉机,都是用摇把手摇,因为天气冷,柴油发动机会变得很凉,一个人很难摇起来,所以要先在水箱里添满热水,最好在找个人一起摇。
这手扶拖拉机有两米多长,没有现在的紧凑。结构也很简单,前半部是柴油发动机,座在底座上,然后两边各有一条手臂粗细的槽铁向后连接着座位,下面只有一个轮胎。在两条槽铁的中间是档位杆,一米多长,上面是横着一根两头弯曲的铁管用来扶着站起来的,左手边手把的上方有一个类似自行车?铃铛的油门调节器,用一根筷子粗细的铁棍连接着发动机,上面有个铁片可以上下活动,用来调节油门大小。两边的手把下还各有一个转向器,跟现在的盘式转向不同,手扶拖拉机转向是用手捏住,向右转的话就捏左边的,反之亦然,也起到了离合器的作用。
摇的时候呢将摇把插进摇嘴,左手还要按住一个我们叫做“电压”的结构,右手握住摇把用力一圈圈的摇,电压器的旁边有个滤清器,在摇的时候里面会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摇的越快,声音越急促。等到自己觉得发动机转的够快了,就迅速松开压在电压器上的手,摇把会随着惯性脱落,这时烟筒里冒出一股股黑烟,拖拉机也发出“堂堂堂”的声音。
摇拖拉机可是个有些危险的事,有时候摇把会卡在上面飞速的旋转,不小心的话会把嘴巴的骨头都打碎。我记得第一次摇叔叔家的拖拉机,也没啥经验,摇是摇着了,可是摇把没脱落,这可把我吓坏了,赶紧跑到屋里不知道怎么办,还好过了又几秒,摇把被高高的甩到了天上,“嘣”的一声砸在了架子车上。
等送走了二舅一家,妈妈和大姨就准备做饭,爸爸和姨夫就到村里走走。大姨把带来的一只大公鸡给杀了,给我们炖鸡肉吃。妈妈和大姨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说她们小时候的事,妈妈总是说大姨以前在家老是欺负她,有一次妈妈给大姨做了恶作剧。这可火了大姨,一边死命的追着我妈,一边嘴里大喊着:“看我撵上你,非打死你不可!”妈妈吓坏了,在前面玩命的跑,大姨在后面死命的追。到最后大姨还是没追上我妈,俩人都累的倒在一片草地上起不来,在一旁听她们讲述的我们三人听的笑了半天。
吃完了饭,我们一行人要去给外公上坟,那时候也没有现在的冥币,都是用一张张很薄的黄纸自己做纸钱。把一沓黄纸铺在桌子上,反复对折到适当的大小,用剪刀裁去四边,然后拿个十几张做个对折,两只手捧着,两个大拇指压在对折线上,开始左右摆动,一边摆一边用大拇指向一边搓,把黄纸整齐的搓出分页来就可以了,我们叫做“花纸”。最后还要用到一个工具,好像是叫“制播”,一时也想不起来了。是用一小节擀面杖粗细的木棍,在一头镶上一圈铁片,中间呢也要镶上一个四方的铁钉。高出木棍几毫米就可以了。看上去就跟古代钱币的样式差不多,握在手里从上到下一排一排的砸在花好的黄纸上。
带上几碗简单的贡品,几盘小鞭炮,我们一行人来到外公的坟前,爸爸用铁锹把坟头上的杂草清除,在一旁挖了几锹土,撒在外公的坟头上。
妈妈和大姨把贡品都摆在地上,然后把纸钱点着,嘴里还要说上几句话
“爹,我们来给你送钱了,家里一切都好,您在下边就不要担心了”
之后燃放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这空旷的田地里格外响亮,一群人都跪在外公的坟前磕几个头就结束了。
上完坟回来,妈妈和大姨陪着外婆说话聊天,我们就在院子里玩,过了一两个小时,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准备回去,妈妈和大姨把各自带来的礼物都给外婆留下,外婆一边制止一边说:“家里就我跟你大哥两个人,也吃不了啥东西,你俩带那么多干嘛?快都拿回去给孩子吃。”
妈妈说:“娘,这都是给你带的,回去我在给小孩买”
外婆不听,非要我妈和大姨把东西带回去,最后拗不过就把好的留下,篮子里剩几个苹果这三人才不在争执。
告别了外婆和大舅,我们一行人就往回走,大姨和姨夫走到我家的时候,在我家坐了一会,也便离开了,这一天,也就快要结束了。
我爸爸没有姐妹,所以我家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亲戚来,爷爷有个亲妹妹在几里外的村子,还有几个堂妹也是,他们都是爸爸的姑姑,我的姑奶奶,爸爸自然是要去看望的,所以一连几天爸妈都带着我挨个去看望,一直到初六七的,才算把亲戚走完。
农村过年走亲戚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一年接着一年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要说变化无非就是礼物带的更多了,更好了,自行车呢也换成电动车,小汽车了。但为什么会觉得越来越无趣了呢?
我也不想做什么评论,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随它去吧。
这天,我因为做错了事,被妈妈给训了一顿,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爸爸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出我肯定是挨骂了,爸爸在一旁说:“明天我带你去逛大庙会吧”
我一听,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一下从床上跳下来,高兴的手舞足蹈,撒着欢儿的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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