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佐恩,你以为所有人的脑子都长在屁股上吗?”阿斯特克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佐恩从地面的角度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相信我……你们只要在报废汽车里仔细找,甚至能找到……戒指和钞票。”佐恩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睛,试图看清那张脸,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佐恩,你知道旧世界的子弹和现在子弹的区别吗?”那个声音细小而尖锐,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旧世界每颗子弹都有编号……咳咳……哥谭只有一个家族在制造子弹。”
“不……也许那辆汽车被丢弃不久……我只是来做一笔交易。”佐恩艰难地说。
“蠢货!”阿斯特克一脚踹在脸上,佐恩的一颗牙齿混合着血水被吐在了地上,“他是你们的了。”
“……我只是来做交易……没有恶意……”佐恩的声音被淹没,一群衣衫褴褛的渔民一哄而上。
“佐恩你这个臭婊子……”
“蠢货,谁会和你交易!?”
“愚弄我们,我们就废了你!”
弱小的渔民们在末世里朝不保夕,一直被阿斯特克用武力剥削欺压;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像疯狗般一拥而上,无数臭脚和棍棒落在佐恩身上,毫无怜悯。
等大约翰和怀特找到佐恩的时候,他被扔在福特专卖店不远的路边,浑身扭曲不成人形,血水和泥土混合着填满了伤口,四肢都已经扭曲成锋利的锐角。
“佐恩!佐恩!”佐恩没有回答,只是动了动右手小指。
“他还活着!快!抬他回去,也许还有救。”虽然知道在这个缺医短药的末世,佐恩很可能还没有到“家”就会去见上帝,怀特和大约翰还是制作了一副简单的担架,小心地把佐恩放在上面。
“嘿!那头猪已经没救了!”
“又来了两只猪!”不远处渔民们在叫嚣,接着是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快把他埋了吧,说不定他还能安息!”又是一阵零星的哄笑。
“这群狗娘养的畜生!”大约翰低声骂到,捏紧了“担架”的树枝,催促怀特,“快走!”
在这个末世,一切都更加扭曲,这就是生活。
早晨明媚的阳光里,诊所显得说不出的安详。
娜拉和波轮一早吃完饭就在院子里撒欢儿,今天是管家斯考特先生特许的休息日。
是的,自从吸血鬼斯考特成为“管家”以后,对娜拉的教育提出了很多建议,比如每周适当休息两天,而今天就是第一个周六。
“阿莫先生,您今天也许该带着娜拉出去转转,比如开车兜兜风,三角区还是很美的。”斯考特彬彬有礼地站在前厅阴影里,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脸上捂着面巾和墨镜,头上戴着鸭舌帽。
“……”阿莫恰好打完一套“五禽戏”,转身看向斯考特,他意识到斯考特恐怕以前是这里的住户,因为客房里居然有吸血鬼的衣服。
“您从吃完早餐开始就一直在打拳,作为管家我必须提醒您,虽然您不需要休息,但是娜拉还是小孩子,必须有娱乐。”吸血鬼右手担着一块干净毛巾,左手托着盘子,上面放着水果和水杯,就像是优雅严谨的英国管家。
“嗯。”阿莫想了想,又看了看跑得满头大汗的娜拉和上蹿下跳的波轮:看来是要适当放松放松,昨天晚上两小只就没睡安稳,一直期盼着今天的“休息日”。
斯考特在面巾下露出了一个微笑,当他恢复全部记忆以后,才发现“AK”们一直在帮自己遗忘过去,同时也抹去了一段美好时光。
娜拉跑向前厅,灰松鼠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两小只疯玩儿到现在都有点累了。
斯考特弯下腰放低托盘,娜拉却伸出双手要抱抱——这几天她已经跟吸血鬼混熟,知道他是管家先生并不是魔术师先生。
斯考特微微一愣,还是把托盘放在地上,灰松鼠立即扑向了其中一个杯子,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他蹲下身用左手把娜拉抱起来,面巾下的脸上却露出了回忆和伤感的神色。
“娜拉小姐,您需要蓝莓还是水?”
“管家先生,好累,我休息会儿再喝水。”娜拉把头枕在北欧男子宽厚的肩膀上,露出一对好看的小酒窝儿,管家先生和阿莫的怀抱完全不一样,跑热了阴阴凉凉地抱着很舒服。
阿莫眯着狭长的黑眼睛望着远处,似乎是因为强烈的阳光有些刺眼,其实是有一颗突然跳出来的细小花纹:
“叮!获得吸血鬼管家的忠诚,请宿主再接再厉努力探索。
叮!雇员:01号(吸血鬼),忠诚提升12点,85/100。
叮!一周内提高全部雇员的忠诚度12点,获得奖励。
叮!随机提升宿主一项属性值,柔韧提升1点:2.96。”
一股舒爽感迅速包裹了浑身骨骼和肌肉,阿莫嘴角微微翘了翘:最近他一直在探索怎么提高属性,但是没有什么收获,没想到却无意间得到了奖励。
中餐过后,娜拉和波轮被管家先生拎去午休,在这一点上阿莫和吸血鬼有共识:想偷偷溜走的灰松鼠也被抓了回来。
“娜拉小姐,阿莫先生下午会带您去兜风,三角区有很多风景是非常美丽的,我准备了可口的下午茶。”吸血鬼坐在娜拉床头,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小女孩金色的卷发,一样柔顺的金发让他回忆起了更多东西。
“嗯……谢谢您管家先生……”于是,娜拉迷迷糊糊地抱着灰松鼠午睡。
“阿莫先生,我把准备好的下午茶给您放在车上,有时间最好修修车载冰箱,似乎有点故障,果汁和冰块放在一起。”吸血鬼小心翼翼地走在阳光下,把野餐篮和餐布放进车里。
“谢谢。”阿莫认真地回答。
“……不用客气,”吸血鬼微微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真诚的道谢,面巾下露出了缅怀和痛苦的复杂神色,“我以前和伊莲娜就住在这里,是诊所管家。”
——如果我们怀疑一个人说谎,我们就应该假装相信他,因为他会变得愈来愈神勇而有自信,并更大胆地说谎,最后会自己揭开自己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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