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

赫连云青  作品        摄影    若羽   

2007-11-28 13:19

很久没有来更新博客了，不完全是因为忙，因为那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停下来，想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思考一些事情，生活，工作，所谓若有若无的未来…

车臣

小哈是来自北方的姑娘，阿夜之所以叫她“小哈”，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告诉别人真实姓名，每次在水房遇见她，看见她的脸上总是微笑着，有时候，居然笑出声来，“哈，哈，哈…”

阿夜和好多外地来的人，都住在地下室里，再京城这个地方，确实是富人的天堂，你看着那些高楼大厦，那气派，其实那是招牌而已。

这些外来打工者也跟着出入这些高档小区，蓬头垢面，浑身尘土，其实，他们都是像蚂蚁一样，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的，地下简直就像迷宫一般，厕所、洗漱间都是公用的。

阿夜经常在洗漱间碰到“小哈”，每次都故意多看上几眼，有时候也没话儿找话儿，和小哈说几句，小哈也不拘束，嘴巴甜甜的，“夜哥夜哥”的叫着。

其实，小哈长得很俊俏，身材也是让男人心动的那种，有好几次夜里，阿夜都梦见过小哈…

阿夜慢慢知道，小哈和她的男人——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住在一起。

大家之所以选择地下室居住，不是因为怕美国扔炸弹，而是只因为房租便宜。

在小哈的眼里，和他一起这个男人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可能吧，小哈认为这个男人是她的未来，是她的永远的依靠，阿夜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叫啥，这个男人也很少说话，但阿夜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其实，生活若是没有过高的目标，总会感觉过得不错，所以，小哈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可以看出，微笑不是粉饰出来的，而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就象盛开的玫瑰，那种花香是自然的，不是有毒的香水味儿。

车沉

在京城这个大都市里，来自各地的人都很多，在他们眼里，这里好像遍地是黄金，满天飞钞票的世界。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来到这里后，发现生活本没有想象那么好，甚是生活比老家更艰苦，特别是，没有什么学历，根本找不到稳定的工作，想做体面的事更是困难。

所以，绝大多数只能住在条件很差的出租屋里，吃喝泡面，靠玩手机来打发日子，有时候还要为房租而奔波。

阿夜理解哪些人们，因为他呀是一个农民出身的外地人，也住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

后来阿夜好像听说，小哈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为了活着，她只能来为哪些男人提供“特殊”服务…

阿夜听说后，心里难受了很久，从那以后，每次见到小哈，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阿夜恨这个跟小哈在一起的男人，简直就是牲口，这是阿夜老家人骂人的最难听的话了。

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来做这种事情呢，可是她的男人，这个畜生，似乎不怎么在乎！

阿夜更有些不理解，小哈本可以回到老家，找个男人嫁了，那样过得也很幸福，因为小哈其实挺美的。

也可能吧，小哈的男人，为小哈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吧，一起吃点儿苦，赚几年钱，然后就回老家，买房子，结婚，生孩子…

顽强

在这个陌生、冷漠、艰难的城市里，或许小哈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想熬过这些苦日子，以后就会过上好的安稳的生活了。

阿夜觉得小哈真的挺单纯善良的，听她说，所有的钱，都由她的男人掌管着，阿夜觉得小哈早晚要吃亏，这个小哈，只知道一天到晚的“哈哈”着 …

突然有一天，这个男人真的不见了！她靠着屈辱挣得钱，就是所有的积蓄已经让那个男人卷走了！

手机打不通，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去了哪里，小哈呆坐在那里，眼里没有一滴眼泪…

阿夜听说，小哈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是关机，她的手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了！

阿夜快疯了，真TM想杀人，他跑到狭窄的街上，闻着污水味儿，走进自己经常光顾的“家乡小吃”店。

这里有“家乡的味道”，只有桌子和板凳儿是最光亮的，因为每天有无数人的屁股、胳膊在不断擦拭着…

阿夜喝的烂醉，抱着街边儿一棵歪脖子洋槐树，就是一阵狂吐，如同骨瘦如柴的野狗，不断叫着“呕、呕、呕…”，几乎把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命运

故事的结果是这样，阿夜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小哈，只是听说她回老家了…

阿夜走出地下室，来到地面，好容易睁开眼睛，清晨最早的一缕光，穿过那盛开的海棠花儿，散落在彩色的人行道上。

阿夜心里不由骂了一声，什么世道，这个该死的牲口…

夜里，阿夜梦到了小哈，小哈还是“哈哈哈”地笑，就象寒冬腊月绽放的梅花儿。

阿夜去龙泉寺做过义工，因为去寺里做义工管饭，听老和尚说，善恶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尽管因果报应不一定应验，但此时此刻，阿夜还是希望，恶有恶报…

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