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某一天——
7:30 早上起床先动动右脚,小心翼翼地踮脚,试着把全身的力量平衡在左右腿,然后寻找正常时走路的感觉,忽然右膝一疼,感觉今天或者是昨天、甚至于明天对我来说并无两样;
10:00 看完《Monster》的最后一章,陷入对情景的回味ING,突然想起不久后的开学,心情顿时就黯淡了下来,停止思考;
14:00 背日语单词,在脑海中复写スボー...ツようひん(体育用品)中短线的几秒,会突然想到自己今后可能永远也不能运动了,心里一紧;
17:00看到聊天群里三五同学在商量开学后的精彩生活,然后默默把群提示音关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之后慢慢接受了自己做不到普通人的日常行动,不再畅想未来,因为于现在更像是一种折磨;
22:00 睡觉前看到日历上开学前的红圈排的越来越紧,顿时陷入焦虑:我应该怎么做到正常学习的生活?应该怎么和别人一样交朋友,享受青春?如果右膝尚未愈合的半月板再度撕裂的话怎么办?如果......想了很久,其间听到院子里石榴落地的声音,二傻小蹄子乱跑的登登声,父母在隔间轻轻的打鼾声,月光透过纱窗渗入,颜色有点白。这样安详的夜,我却久不能入睡。
半月板二度损伤的第102天。几乎每一天的无数个瞬间,大脑都会被病患袭击,清空;即使伤在腿上,但是感觉从头脑尾整个人都被改变了。
如果说在之前的100天里,多是情绪上的烦闷和抱怨;而现在盯着水肿的右膝,经常会思考的一个问题是:这场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乱掉的生活节奏、颓废的意志、无趣的生活、糟糕的人际交往还有给父母额外增添的烦忧,还有......我把自己的现状一度全部归结于身体上的病痛。但,这些真的完全是意外的腿伤造成的吗?
或许生病只是一个借口,自我放纵的借口。
或许这身体上病痛也是一个契机,给我一面更加认清自己内心和精神意志的镜子。
我开始尝试着将开学所带来的焦虑情绪袭击我的时候,缩短陷入焦虑的时间,并进行积极的自我调节。我尝试用实际的规划来弥补腿伤未愈给我将要面临的校园生活带来的困难(比如正在学习如何驾驭一辆小电驴来代步)。我尝试和身边的朋友和老师沟通,驯服自己的自尊心,让自己不那么敏感,开口承认生活上的困难之处并接受帮助,不一味逞强。我尝试唤回自己的兴趣爱好、学习的态度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尝试接受意外所带来的种种遗憾,努力开拓过渡期的适应方式。
对于开学,我仍然焦虑,不知道是否适应,如何安放自己的情绪,如何与周围人相处。但,我开始要正视自己,并且愿意心存希望。
生病在22岁这一年,我想我的未来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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