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船在香港靠岸后,有人过来敲船舱的门。女仆开了门,吉蒂一看,来的人是唐森太太多萝西,这让她出乎意料。
多萝西拉着她的手说,是韦丁顿给发的电报,她才知道吉蒂坐这趟船。她说,她和唐森都希望吉蒂住到他们家里。
吉蒂不想欠他们俩任何一个人的情。就婉言拒绝了多萝西的好意。
多萝西急得就要哭了,吉蒂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好答应了。
这天中午,多萝西安排了为吉蒂接风洗尘,唐森也破例中午回来吃饭。吉蒂看见唐森依旧帅气迷人,说出的每句话都充满了虚情假意,令她很恼火。
吉蒂在唐森夫妇家安定下来后,舒适的生活缓解了她多天的压力,她看到了多萝西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他们夫妇是多么的恩爱。唐森行事老到、周全,她从未有过能和唐森单独待上一会儿的时机,没有人会想到他俩之前的关系不一般。
然而,一天下午,当吉蒂正在阳台沙发上读书时,唐森走了过来,吉蒂说他是个卑鄙的小人,他俩之间没啥可说。然后就跑向自己的房间。
唐森紧跟着进来搂住了吉蒂,吉蒂哭着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同时,他的怀抱又使她有一种异样的慰籍感,她浑身抖得厉害。唐森紧紧地搂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走失的孩童,现在终于安全地回到家了…。
等唐森志得意满地走出房间,吉蒂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脸颊上还有唐森压下的一块印痕。“猪,”她冲着镜中映象说,“一只肮脏的猪。”
耻辱,真是莫大的耻辱!她恨唐森,也恨自己。觉得自己和娼妓一样下践。
吉蒂原以为自己摆脱了色欲和邪恶的激情,可以自由自在地过一种干净、健康的精神生活了,而她现在又沦为欲望的奴隶。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
第二天一大早,吉蒂给多萝西留下纸条后,就来到香港铁行旅游公司办事处,订了尽快回英国的船票。
回家!吉蒂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她给父亲发电报说这一两天启程。她回到自己的住所,把它和沃尔特的东西打包托运回英国。
吉蒂回到香港后,一直不敢回家,怕再勾起满满的回忆。现在,她没时间让自己去思考什么了。
忽然,唐森过来极力挽留吉蒂,他说,经过昨天的事情以为她会好起来,毕竟他们都是常人。
吉蒂说,她不觉得自己是人,自己是个牲畜。她委身于他,那只是她体内的动物性,她憎厌它,鄙视它,一想到它,就恶心得要吐出来。
唐森被吉蒂的话震住了。过了半响,他说,他已经知道她怀孕了,问自己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吉蒂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是沃尔特的孩子。但是,唐森确认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而且是个女孩儿。
吉蒂觉得遇到唐森,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当轮船开进马赛港时,吉蒂看见了圣母玛利亚的塑像。她记起了湄潭府的修女们,她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向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神灵祈愿。
在漫长的旅途中,吉蒂想了很多。她就像一个突然得过癔症、正在恢复中的病人,为自己做的荒唐事感觉沮丧和羞愧。如果经历艰苦斗争,她便可以获得自尊,她一定会鼓足勇气去勇敢的面对这场斗争。
当船在一个港口靠岸时,吉蒂收到了父亲的信,信中说母亲病重,正在接受一场手术。
吉蒂的母亲有生命之忧吗?她能再见到母亲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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