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炎热如火,难不成老天要在烤人?谭一拖着行李箱要赶到对面的公路等回家的大巴。他此时汗流浃背,口渴得很,但他又不敢再花钱,连买一瓶两元的矿泉水都不行。因为他现在口袋里只剩下了九十元,刚好够买回家的车票。
“你别走,你还差我二十元。”住宿的房东匆匆地边走边喊,这下可尴尬了,那么多过路人,一个年轻人竟然欠着房租要偷偷跑路?
“谁差你二十元了,明明是你老婆说住一个晚上五十元。你现在说八十,你想讹我?”谭一本来就来气,如今还被追出来这么远要钱。
原来是昨晚谭一没有赶到回家最后一班大巴,便在附近找了一间日租房在那留宿,因为当时都快凌晨一点钟了。他租房时便问了老板娘,住一个晚上多少钱?老板娘看着谭一拖着行李箱,便问何时离开,谭一说早上十点。老板娘想了想,然后说:“六十元一晚”,“那么晚了,五十元行不,不行的话我就另找他家?”谭一心算着自己刚好口袋里就只剩下一百五十元了,讨个价早上起来买点早餐也好。“那你把身份证给我看下,我登记一下,押金十元,一共六十元。”老板娘看到这时间段了,房间空着又那么多,来一个算赚一个,便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想到的是,谭一退房时却被一个35岁左右的中年人为难了,“退什么押金,是我那鬼婆娘不知价格,你看哪一个客人不都是八十元一个晚上,你竟然五十元。”这中年人怒气冲冲地样子抱怨着。
“我管别人多少钱一晚,昨晚可是说好了五十元我才租的,别人有钱要给多少我可不管,收据明明白白地写着五十元一晚,十元押金。我要赶车了,把十元押金退给我。”谭一不想跟他啰嗦,只想房东把十元押金退回给他便可。
“退什么押金,你还要给我二十元,没钱租什么旅馆。”这中年人大声说道,倒是像喝了点酒。
谭一看着他如此无可理喻,蛮不讲理,便把钥匙丢在前台,二话不说直接拖着行李箱走了。真是衰,衰,衰。
“谁讹你了,没钱你住什么旅馆,快点给二十元,要不今天你别想离开。”这中年人故意把声调提得高高的,唯恐路人不知,唯恐天下不乱。
“我今天就不给了,你拿我怎么样。”谭一要是平时也懒得为了二十元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这丑,但他刚好只剩下了九十元,本来押金十元退回来,还可以买瓶矿泉水和几个面包。
此时这中年人直接过来抢行李箱,肯定觉得谭一个子不高人又瘦好欺负的样子。“把行李箱还给我,我要去搭车了。”谭一便过去要抢回自己的行李箱,不料被这中年人用力推了一把,防不胜防,便倒在地下了。
这下谭一可彻底怒了,迅速站起来,凶着脸:“我问你最后一遍,你给还是不给?”
“我不给你,你能拿我怎么样。”这中年人盛气凌人,摆起架势来了。
谭一东望西望,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了一个小小的百货店,便跑过去,找到了一把水果刀,钱都忘了付,便怒气冲冲地冲向了那个中年人砍起来,那个中年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见自己衣服充满了淋淋鲜血,便倒下了,谭一好像是憋了几千年的怒和几万年的怨恨,直接疯狂地在那中年人身上乱砍。此时他已经疯了,路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这场面早已没了群众。
过了一会儿,谭一看到自己的双手充满了鲜血,才意识到他杀人,他双手发抖,然后他全身在发抖,脚软了下来,便跪在了地下,自言自语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天突然变暗了下来,谭一看着远方,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一直在看着这场面,却只冷冷发笑,随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谭一明白了,此时真的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错了,但晚了,他就像迷了路的小孩在那撕心裂肺地哭着,哭着……忘了归家的方向。
谭一满头大汗,在噩梦中清醒了过来,幸好这不是真的,幸好这只是一场噩梦。谭一的头脑刚才就像炸裂了一样,随后头有点疼,他在噩梦中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也看懂了这世道。谭一翻着身,去寻找手机,才凌晨三点,唉,又失眠了。这是真实的他,梦里不会骗人。他打开了灯光,然后在他自己的日记本里记下了这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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